事情整整过去了一天,老向才听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将李副厂长叫到家里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安业出事了,你怎么能不跟我这个当干爹的讲!?”老向这会儿气得不行。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干儿子出事了,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没出一点儿力也就算了,居然还晚了一天才得到消息,自己这个干爹当的,可真是太不称职了。
李副厂长面对气得满脸通红的老向,只好陪着笑脸,一个劲儿跟老向解释,“向厂长,您年纪大了,我这不是怕您着急吗?”
“再说了,安业也是这样想的,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俩都觉得没有必要惊动您老人家......”
老向听了,怒气却是没消多少,“你们把我从煤城,弄到这里来当厂长,不就是做这个用的吗?”
“怎么如今出了事儿,却通都不通知我一声!?”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收拾东西回煤城!”
李副厂长一听老向这话,当时就急了,赶忙解释道,“向厂长,您可是咱们轧钢厂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可不可能亮......”
“不然等到了咱们厂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可就不好用了......”
“那你的意思是,安业的生死就无伤大雅了吗?”老向气哼哼地质问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叹了一口气,拉着老向,跟他解释了一番这次的事情为什么用不到他出马。
“冶金局的局长如今正吃了机床的红利,要往上升呢!他怎么会容忍安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李副厂长又跟老向说了,陈建业知道此事之后,都没有出手,这才让老向心里面好过了一些。
“行了,我知道您老是个明事理的,就是觉得这事儿没帮上忙,对不起您那干儿子吗?”李副厂长不愧是精明人,三言两语就把话说到了点子上面。
“您可千万别这么觉着,您在我们厂里面啊,就是对咱们和安业最好的保护伞。”
听了这句话,老向心里面这才好受了许多。
李副厂长看到老向没有那么生气了,又宽慰了老向几句,这才笑着告辞了,心想明儿李安业上班了,还是让李安业自己来劝。
毕竟李副厂长心里面很清楚,在老向这里,自己说话可远远不如李安业好使。
谁叫李安业是人家的干儿子呢?
想到这里,李副厂长心里面不禁有些发酸,要是自己也是老向的干儿子那就好了......
不然这以后要是出了事情,他也能跟李安业一样从容淡定,稳坐钓鱼台啊......
不像现在,收个礼都是战战兢兢的,还要拉上李安业给自己兜底。
第二天李安业去轧钢厂的上班的时候,路上遇到的工人们都用一副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李安业被蓄意报复,进了审查部的事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毕竟昨天那么多工人可是都到了审查部门口施压的。
也有一部分没有赶上趟,被堵在了审查部第二条街道上的工人们,如今看到李安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轧钢厂,也是打心底里面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