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章开口,灵堂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处伴随着一声轻响,曹真迈步走了进来,接着,三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不语,又过了一阵,曹真才强忍着怒意开口道。
“侯爷有何吩咐。”
刘章闻言冲着荀彧微微一笑,又随手敲了敲曹操的棺椁,这才开口道。
“公达时日无多,本侯要你在其咽气之前告诉他,辽东之事,可调集乌桓人对高句丽行劫掠之事,并下令让柳毅的部队紧守边城,以边城外三十里为界,高句丽人但敢踏入此区域半步,汉军便会出兵血洗高句丽一城,直到……高句丽人出兵攻下三韩之地为止。”
随口丢出一条毒计,刘章便不再理会曹真的反应,抬手再度敲了敲曹操的棺椁,道。
“所以老曹啊,你看这辽东之地其实一点儿都不难处理是吧?毕竟我汉军现在的强大远远不是高句丽这等弹丸之地可以随意触碰的,如今更是没了运输的问题,唯一牺牲的不过是些无所谓的虚名罢了,可如今天下敢嚼舌头的脑袋我已经砍得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只要我不要脸,谁也不能在我大汉面前挑衅……”
曹真闻言,一言不发的抬手冲着荀彧抱了抱拳,之后直接转身离开了灵堂。
荀彧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念祖啊,魏公之于子丹意味着什么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如此刺激他?”
刘章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正如他气不过老曹对我的包容与隐忍一般,我又何尝不曾嫉妒他只需听命行事,不用去空耗心力?即便如此也还罢了,难道文若察觉不到他对我的不满甚至是杀意?”
刘章说着摆了摆手,嗤笑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便是其觉得魏公去了之后,我这个许昌侯需要有人制约,所谓平衡之道嘛,怕我当那个欺君的权臣呗,不过这事轮得到他来操心?若非老曹逼着,你觉得我愿意当这么个玩意?我呸!”
“念祖,且不提什么死者为大,魏公好歹也是你的岳丈,收收脾气吧。”
荀彧眼瞅着刘章一口吐在棺椁边上,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刘章闻言叹了口气,抬手抓过酒坛,却发现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踢翻了去,仅剩下的些许酒水都流光了。
“我说怎么屁股底下湿乎乎的呢。”
刘章摸了摸屁股
荀彧瞅了刘章一眼,摇了摇头,道。
“行了,别闹脾气了,糟心的事儿少提就是了,给老夫说说你那两千年后都有啥新奇的玩意儿,也省得我下去了没东西跟魏公说的。”
“也好,不过在那之前……曹冲,你要是在外面听着就送坛子酒进来,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呢咋?”
荀彧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今晚的刘章他实在是不好多做评价,你把魏公的灵堂弄得跟什么一样,还要让人家养子与亲子轮流进来观摩一番,真不知道这脑袋里是咋想的……
外面的曹冲显然也是很无奈,轻咳了两声之后隔着房门开口道。
“师尊稍等,我这便让人取酒水来,只是不知师尊还需要点其他的东西吗?”
刘章闻言低头看了看,咧嘴道。
“不必了,还有一颗猪头呢,足够了。”
……
门外一阵沉默之后,曹冲带着几分幽怨的声音渐渐远去……
“师尊稍等……”
不大一会儿,曹彰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拎着一桶炭火推门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将酒坛放到刘章面前,又将火盆放在二人中间,随后一抱拳转身走了出去……
刘章见状,扭头冲着荀彧眨了眨眼道。
“看见了吧,这人呐随着地位的改变,行为也会有相应的变化,马上继位做魏公了,开始要脸面了……”
荀彧摇了摇头,指了指曹操的棺椁道。
“人家亲爹的灵堂,你给霍霍成这样,还想咋地?”
刘章不以为意的一把拍开酒坛上的泥封,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