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作间巡视了一圈的萧成林回到办公楼。
萧青梅看到父亲，急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去拉车门，准备去百货商场找陈玉。
萧成林脸上笑容一僵，急忙喊住女儿：“青梅，你这么着急去哪里？刚学会开车，小心着点，别撞到人。”
“爸，等我回来再说，我有事要办。”
萧青梅扔下一句，拉开车门，上车，起步三点头，磕磕绊绊的离开了。
萧成林几度欲言又止，脸色纠结，这样的车技，很难保证不出事啊。
嗯？
对了，青梅说要去办事，她有什么急事要办？
搞不清状况的老萧同志，背着双手，缓步走进办公楼。
......
“3人进店，4分钟，没买。”
“1人进店，12分钟，买了个大衣，女性，神态疏离，体制内工作。”
“夫妻进店，两分半，神态沮丧，工厂鞋，工装裤，工人夫妻。”
萧青梅拎着凳子坐在陈玉不远，双眼发直，呆坐不动。
陈玉愕然抬起头，望向距离自己七八米的萧青梅。
萧青梅沉默不语，没有任何表情，望着那五家服装店。
陈玉大感诧异，这女人是有病还是怎么着，那五家服装店也是倒了霉了，有陈玉这个“盯梢”还不算，又来了个萧青梅。
陈玉收回目光，算了，只要不打扰自己，管她做出什么二逼行为，从挎包里拿出水壶，咕噜噜灌了一口，很有耐心的继续“盯梢”。
虽然这很不礼貌，但陈玉并没有坐在他们五家店的门口，也不打扰他们营业，况且，为了自己的能够跟制衣大厂合作，被人翻白眼，背后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萧青梅动了动眼珠，瞟向陈玉，目光落在他放在膝盖的小本本上，她注意到那五家服装店，每逢有人进出，陈玉就会看看腕表，再低头记录。
他在记录客流量？
他是其他服装店的吗？还是服装厂的？
不是服装厂的，他们有自己的出货记录和销售报表，哪里还用人过来记录。
其他服装店的？
萧青梅想不明白。
就这样，一下午，直到傍晚关店，陈玉站起身，跟修理店老板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急匆匆跑开了。
萧青梅赶紧跟上去，接着，就发现，陈玉是去上厕所的，顿时慌乱起来，左右想了想，索性出了商场，在楼下等着陈玉出来。
不一会儿，
陈玉满脸舒畅，昂首阔步走了出来。
“陈玉同志。”
陈玉吁了口气，无奈苦笑的看着萧青梅，这妹子是不是真有病，“小青梅同志，你都盯我一下午了，就放过我吧，我饿了，要回去吃饭。”
“我姓萧，叫萧青梅，不是小青梅。”萧青梅终于发现了陈玉喊自己名字时的语调问题。
“好的，萧青梅同志，我要回去吃饭了，再见。”
陈玉说着就往前走。
“陈玉同志，请等一下。”萧青梅跟在陈玉身后，赶着说道：“我很好奇你记录五家服装店的客流信息做什么，你是其他外省市服装工厂的市场部门吗？”
“不是，总商局派我下来查几家企业。”
陈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表情僵硬的萧青梅，目光审视，表情严肃，问道：“对了，萧青梅同志，上午你说你家是什么手表公司来着？”
萧青梅整个人都呆滞了，“不，不，我家......我家手表是外省的，在扬州有柜台，呵呵......呵呵......那就不耽误陈玉同志了，慢走，慢走。”
萧青梅一溜烟儿回到自己那辆桑塔纳上，起步都不点头了，直接原地爆起，蹭的一声，窜了出去。
陈玉揉了揉眼睛，真特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