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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矫枉不可不过正,事急不可不从权……徐信欲“成圣”……(1 / 2)

第459章矫枉不可不过正,事急不可不从权……徐信欲“成圣”……

紫禁城,文华殿内,徐信处理着一件又一件的事务,最近的事情有点多,主要是因为涉及改革,所以下边的声音有那么亿点点多。

“太师,这是陛下让我送来的奏折,有一些……狂悖之言。”/

曹正淳的声音传入殿中,随着他身影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些奏章,有些奏章是先过司礼监,再送到内阁处理的。

只不过吧,现在的大明内阁就徐信一个人,他下边倒是还有一些幕僚什么的,帮忙着处理事情,最近也都是忙的要死。

徐信随意的翻开放在最上边的一本,是某个御史的奏本,密奏皇帝说他的坏话。

具体如下,先是说徐某人不敬天地,主要表现在最近天灾有点多,然后他居然没让皇帝下罪己诏,这就很过分,不符合董仲舒的天人感应论。然后又说了徐某人阻塞言路之类的废话。

后边接着又讲,最近整顿吏治搞的改革,不符合祖宗之法……若是当面,真想一大逼兜扇他,说祖宗之法是吧,朱重八那家伙贪墨六十两就剥皮实草,这个祖宗之法不知道这人喜不喜欢。

徐信整顿吏治搞的改革,就类似清朝雍正老四弄的那一套,专门限制的就是文官,还规定了秀才、举人这些免税的田亩数量,所谓“耕读传家”的那些既得利益者,当然不会喜欢。

不过徐信不在乎,现在大明各项权力都被他抓在手上,不听话的这些人越多越好,东北大开发,缺人啊……

徐信想到这里,又接着看下去,皇帝故意放在第一本,这奏折里肯定还有些东西的。

嚯,果然啊,又是说他阻塞言路,不允许士绅生员议政,否则罢黜为民,说什么人言不足恤,要广纳良言……个嘚,徐信都知道他们要靠着这种方式搞事,肯定是要预防啊!

最后这位御史又来了个总结,以王安石喻指他徐某人,说什么……王安石以之误宋,陛下不可不深戒也……

徐信看完奏折,心中也明白小皇帝为什么生气了,这位御史不仅是骂他徐某人,还把小皇帝都骂了。

在近代以前,北宋灭亡以后,王安石在读书人的宣传当中,就一直是奸臣的形象。

因为从南宋开始,士大夫们就把导致靖康之难的锅,安在了王安石身上,而且到现代也还是有这种观点存在。

明面上,王安石的改革加剧了北宋党争,北宋末年把持朝政的那些人,偏偏还就是与王安石有关的“新党”。

另外,元朝开始理学大兴,士大夫以保守派为主,很是抵触改革,也就主观性将把王安石贬斥为奸臣。主要是在古代背景下,皇帝是不能骂的,哪怕徽钦二帝这两个废物是前代皇帝。

这样的时代背景,在如今的大明,说谁是王安石就是在骂谁。由此可见,在古代要改革,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一不小心就要遗臭万年。

反正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士大夫,都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在他们看来,与其废力改革,还不如纵情享乐,等底层革命或外族入侵,然后改朝换代。

他们这些“精英”依旧会被重用,所以没必要去改革,为积重难返的王朝进行治疗。

徐信对这些人的想法心里门清,他干的就是这一些文人士大夫。他搞改革,不仅仅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的百姓过得更好,人人吃好穿暖,他同时也是在练手搞经验。

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以后去的会是什么样背景的世界,要做些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打开局面。

所以,他不可能和这些家伙一样混吃等死,甚至专门要盯着,送这些家伙去死。

“陛下怎么说。”

徐信随意的看了几本,都是一路的货色,他便偏头去问曹正淳。

“陛下说,太师照自己的意思票拟就是,老奴这边看着批红。”

曹正淳的回应不出徐信预料。

明代奏折的处理,基本上是要经过票拟和批红两个阶段,内阁票拟给出处理意见,批红则是用朱笔批之,基本都是照着票拟的意见去写,但却是属于最终决策。

司礼监为何是众多太监的终极目标,因为这个部门,是有机会代皇帝批红的。

大明的皇帝大多不是非常勤政,基本上只会对最重要的一些奏章批红,剩下的交由司礼监秉笔、掌印等太监来批红,这就给了他们可操作的空间。

当然了,就徐信秉政之后,他亲自票拟过的奏章,司礼监是不敢乱来的,所以曹正淳说他看着批红。

“我都明发宣告厉行改革,居然还有密旨请命,不知做事,只知反对,风闻奏事不是让他这么用的,下狱吧……”

徐信对御史言官之类大多没好感,风闻奏事,都不需要任何证据就能乱告,这就不是监督,而是乱政。

徐信这边有了决定,内阁票拟将这群御史下锦衣卫狱,要锦衣卫查办,阴构党羽、威胁朝廷、扰乱国事之罪。

然后,没有几天,来自文人士大夫当中既得利益者的集中性反扑来了,针对徐信的奏章如同雪花一般飘到皇帝那边,都是说他乱祖宗制度、擅作威福,要让皇帝给他这个太师定罪。

这些人的话说的很好听,讲小皇帝有纳谏之明,而首辅的徐信却无容言之量。并且列举了朱元璋鉴前代之失,不设丞相,朱棣设内阁,但阁臣应该有多位,这是祖宗之法。

内阁好些年没有进新人,就徐信一个人秉政,擅威做福,并且还要做和王安石一样的事情,实在是大违祖制……

实际上就是徐信的改革触动了这些人以及他们背后势力的利益,所以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然而徐信要做的事情就必须得成,这些人敢挡路,那就送他们上路,历来改革必定要流血,这些人这么喜欢凑,就让他们当第一批流血者。

“仲父,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文渊阁内,小皇帝的声音响起,这么多的奏章,让他都感受到了压力,终究是经验不够。

徐信看了眼小皇帝,平静的说道:“寿儿,你觉得他们的这些言论,是好是坏,是善意还是恶意。”

朱厚照朗声回道:“护龙山庄、东厂和锦衣卫都有奏报,仲父您的改革极有成效,所以他们的奏章,皆是为那些为恶者说话,自是不对。”

“既然不对,那就不必再审,下狱者,以欺君之罪,斩立决!其父族、母族、妻族三代以内不准科举!”

徐信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代表着一颗颗人头落地,同时他们的三族也是要被影响,这就是要做恶事的代价。

“这是否……太过,也太快了。”

小皇帝被徐信的决定吓到了,现在的他,还有些他父亲一般的仁善,但等到日后,肯定就不会了。

徐信看着朱厚照,意味深长的说了一番话。他这么着急改革,除了帮大明翻身,更重要的是干掉礼教,让自己的《王学》上线成为正统,他有种预感,成为“圣人”后,或许会有好处。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

“矫枉不可不过正,事急不可不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