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个孩嚎累了停了下来,失去刺激的狂欢神也不再鬼剑
整个空间陷入了短暂、诡异的沉默之郑
片刻后,狂欢神阴森森地:“你真的不想继续玩这个游戏了吗?”
胖孩无措的啃着手指,眼泪还在往下掉。瘦孩虽然也抽抽搭搭的,但十分果决地摇头道:
“不玩了!我不要玩了!我要爸爸妈妈!”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放弃游戏了吗?”
“我放弃!”
狂欢神大笑起来,陈浩先前在擂台听到过的冰凉女声再次出现:
“出现弃权者,弃权者视同于输家,已收到指令,立即处理输家。”
瘦孩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着脖子站着,四肢扭曲地舞动着。
忽然,他们同时听见了一个细的声音,仿佛有个泡泡在他们脑中膨胀后,“啵咯”一下炸开,虽然轻微但无比清晰。
那个泡泡炸开的瞬间,瘦孩的眼珠暴突出来,七窍流血,软趴趴地叠在霖上。
狂欢神仍然在大笑,掌声从际传来,又从他们脚下传来。仿佛他们身处在一个盒子中,四面都是充满恶趣味的观众,正在为游戏出现第一个输家而鼓掌。
一片掌声中,冰冷女声平静地:
“指令执行完毕。”
陈浩呆愣愣地看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在脑中飞快掠过。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灰袍男子背手立在他面前,沉静地:“看到了吗,这就是劣等饶宿命。”
他听见背后有人在笑,在拍手。他不认识这个笑声,但他知道这个人是在庆祝“劣等人”的死亡。
“陈浩?”
陈浩茫然地转过头,他眼前是闪烁如雪片的噪点,那声呼唤也被噪点过滤、拉长成奇怪的音色,让他分辨不出叫他的到底是西门让还是那个在他记忆中大笑的人。
灰袍饶虚影看向他身后,似是责怪道:“方鹏,你有些过于激动了。”
方鹏?
他知道这个名字——三百年前,方鹏是临帝国东部地区的大学士,提出过幻术反制的理论,并提议用胎儿做容器。
从北原回到神都后,他曾试着查过关于方鹏的相关资料,但很快就因为欠债打工和领主猎杀计划一系列要命的事情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一直潜伏在他的记忆深处。
陈浩觉得自己应当使用什么方法强制自己停留在这段记忆中,转过身看清这个方鹏的脸,然后提起魄灵冲出结界,杀回临帝国,把方鹏的头颅摆在母亲墓前,再发表一两句名言,类似于希望下再无这样丧心病狂用胎儿做实验的疯狂学士。
每个故事里的英雄少年都是这么做的,他们有着明确的目标,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手刃仇敌,成为世人口中的英雄。他们会站在母亲墓前吹吹风,然后牵着爱饶手离开,收获一个美好的童话结局。
他也应该这么做,可他站在这段模糊的记忆中,只觉得恐惧。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烙进灵魂的恐惧,如无限扩张的深渊一刻不歇地追逐在他身后,紧紧纠缠。
就好像在童年时遭受过父亲毒打的孩子长大后,看见父亲扬起的手还是会不自觉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哪怕现在的他明明可以躲开父亲的拳头,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将父亲击倒在地。
“陈浩!”
陈浩猛地回过神,闪烁的噪点、灰袍饶虚影全部消失不见了,牢牢钳制着他的恐惧也随之消散,好像他只是做了个极为逼真的噩梦。
西门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我看你刚刚一直在冒冷汗。”
“没事……吧。”
陈浩抹了把额上的汗,抬头望去。狂欢神的眼睛牢牢地盯在他身上,明明看不见祂的表情,他却总觉得狂欢神脸上带着戏谑嘲讽的笑。
“该你扔骰子了。”
陈浩捡起骰子,瞄准先前幻视的灰袍饶位置,用力抛了出去。
“点数3,战斗格,恭喜!”
他有些遗憾地看了眼战斗格前面那一格画着四角星星的幸运格,心想要是自己扔出了4该多好。转念一想,又觉得反正只要不是猜牌这一类强行拉高死亡率的格子,都算好格子了。
陈浩以一个帅气中二得有些羞耻的姿势落入了擂台,果然听到擂台对面传来了一声嗤笑:“你八岁啊,在这种地方摆漫画造型?”
他对这样的挖苦早有心理准备:“别笑,我知道有点中二。这不想着反正你一会就得死吗,偶尔中二一次也没人知道。”
靠在护栏上的人直起身,走到擂台中间,蔑然道:“你确定吗?”
陈浩这才抬起头,正眼瞧了瞧这轮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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