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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梦中梦(1 / 2)

他们和钟鸣请教了一下向魔魇神祈愿美梦的方法,准备做个试验。

陈浩和钟鸣的祈愿都中规中矩,一个祈愿在梦中见到母亲,另一个祈愿一家人无忧无虑生活在一起的梦。

相比之下,千的想法就有些离谱了:他要在梦里炒出最美味的糖炒板栗,成为板栗大王。

也许是心不够诚的原因,也许是魔魇神也想象不出板栗大王的生活,当晚千什么都没梦到。

陈浩倒是如愿梦见了母亲。

梦中的母亲看上去没怎么变老,穿着明黄色的裙子,唱着歌剪着花。

他还没来得及热泪盈眶上前拥抱妈妈,她就杀气腾腾地开口道:“回来了?听你炼金学和地理都没及格?”

“呃,这个……”

“还听你给隔壁红表白被拒了?还被老师收了本漫画书?”

“……”魔魇神,质疑你的造梦能力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您真的不用把这个梦做这么真实吧?

于是陈浩就在梦里挨了一晚上的骂,以至于第二早上起来他脑子还是嗡文,耳边循环着老妈“爱的教育”。

“d炼金学27分,你学了个屁!满分多少?啊?100——150?!150的满分你考27?!你要死啊!”

“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你能养个鬼!不啃老我都要去谢谢祖宗了!”

神奇的是,在梦里挨了顿骂,他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甚至……在他将要醒来时,冒出了永远沉睡在梦中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要不得,因此一冒出来他就被吓醒了。刚睁开眼就看见千蹲在他的床头,目光炯炯。

“你梦到了什么?真的有用吗!魔魇神真回应你了?”

他省略掉母亲使用的优雅辞藻,概括了一下梦境的大致内容,重点提了一下那个“永远沉睡在梦直的可怕想法,哪知千这狗东西还是没能抓住重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满分150你考27哈哈哈,你妈没骂你吗?你炼金学也太差了吧!起来你入学考试炼金学考了多少?不会真是27吧?”

“当,当然不可能是27啊!”

“那考了多少?”

“……21。”

千笑得满地打滚,气得陈浩拉开窗子,把千扔了下去。反正2楼也摔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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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陈浩像上瘾了一样,每睡前都要向魔魇神祈愿一遍,然后盖上被子去梦里会见他亲爱的老母亲。

梦中的他和母亲就和每个普通的家庭一样,不谈学习的时候母慈子孝,妈妈恰到好处的关心与照顾让人身心舒畅;但一旦谈起学习,妈妈就会四处找她的鸡毛掸子追着他打。

白的时候,他对母亲的感情一部分转化成了对当晚梦境的期待,另一部分则寄托在了与母亲性格有几分相似的钟母身上。没事和千聊聊梦,和钟玲讲神都的故事,还和钟鸣辩论魔魇神的能力强弱。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星期,在某一的早晨,钟玲再也没有从梦中醒来。

这个法很有歧义,千这么跟他的时候,陈浩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钟玲去世了。但实际上,她只是睡不醒,呼吸、生命体征都十分平稳。

两后,钟母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她和钟玲睡在同一张床上,陈浩以为这是某种传染性疾病,正准备去找医师,钟鸣轻轻关上了主卧的门,她们应该只是进入了冬眠。

“这都开春了?还冬眠?”

钟鸣思考了一下,:“应该是因为今年冬妈妈带着钟鸣四处求医,两个人没有休眠太累了吧?”

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也并非不能接受。反正她们看上去也没有生命危险,气色比醒着时还要好些。唯一的问题是钟母一睡,做饭的大任就移交到了他们肩上。

三个人在厨房折腾了半,连炉子都没点开。最后只能一个人啃两块面包干敷衍了事。

啃了三餐的面包干,陈浩本打算在梦里好好跟妈妈哭诉一番,让她给自己整点好吃的,哪知在梦中一抬头,就看见母亲坐在摆着丰盛大餐的餐桌边,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竟然不是躺在沙发上嚷嚷“浩浩你可以不吃饭吗,妈妈不想动”,实属难得。

难得得有些诡异。

他站在玄关斟酌了一下,心翼翼地:“成绩……我还不知道。”

母亲转着圈飘过来,抱住了他,开心地:“都毕业了谈啥成绩啊!毕业快乐!”

陈浩瞬间理解了母亲的用意:“我这就拿着那只烤鸡去找李工,明就跟着他学手艺拧螺丝。”

“李工?切,他能有我的好大儿有出息吗!”她拿起桌上一个拆过的信封,激动地拍在了他脸上,“通知书!暮寒的通知书!浩宝你要去神都啦!妈妈为你骄傲!”

“呃……”陈浩犹豫着是先告诉妈妈“浩宝”这个称呼着实有点肉麻,还是先坦白去了暮寒炼金学就只能考21分了。最后却什么也没,只是如她所愿骄傲地坐在桌边,举起果汁庆祝。

母亲在他的果汁里掺了些酒,自己15岁的时候就是这么喝的,但是因为酒量太差,在毕业典礼上发起了酒疯,最后还是他舅舅一棍子把她敲晕装在麻袋里带回家的。

实际上,这么多年酒量她恐怕都没怎么进步,因为她完这些就爬到桌子上跳起了舞。

闹腾到了半夜,母亲才坐回椅子上。她看了眼钟,责怪他竟然玩这么晚,催促他快去睡觉,要是熬夜熬多了变成像他父亲一样的废物怎么办。

陈浩懒得和还没完全醒酒的母亲争辩,她这个时候的逻辑完全是混乱的,也不清。

他知道,只要自己被赶回房睡觉,就会在钟鸣的家里醒来。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明晚再来……

摸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母亲突然道:“可以留下来吗?”

“……什么?”

“你要是现在离开了,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柔和得像是柳絮,风一吹就会飘走,“可以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