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边吐着血沫子一边求饶:“几位大哥,别打了,我还钱,我下个月就还,哎呦…”
看到我被人带进来,那几个人停下了手,同时转过头盯着我,面露不善之色。
高军是最后进来的,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人,摆着手不耐烦的说道:“拖出去,拖出去,说了多少次了,以后要办事拉到肉联厂那边去,在这搞不要吓坏我们的客人?”
那几个大汉一见高军就如同耗子见了猫,点头哈腰的把地上那人拖了出去,连声说道:“知道了大哥,下次再也不会了。”
等我都走了,高军才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坐吧兄弟,那都是些吃枪子的货,叫你见笑了。”
我知道高军这人反复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就小心的说道:“高哥,我给你打欠条,你放心好了,钱我会还的,但是求求你高哥,不要叫人去骚扰我老婆。”
高军抬起了头阴险的笑道:“说哪里话呢,我们是兄弟,怎么会欺负弟妹呢,知道疼老婆的男人都是好男人,你这人不错,我喜欢你。”
我快速的给高军打了一份一百四十万的欠条,并且签上了名字还按上了手印。
高军又要我的身份证,我以为就是留个复印件就给他了,谁知道不到二十分钟,他的一个手下拿了一份文件过来交给了高军。
高军翻了翻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文件递给我说道:“兄弟,看看吧,可千万不要搞错了。”
我接过那些文件看了一眼,立即脸色大变,上边不但清楚的有我的户籍地址,连我父母以及孟洁的身份信息都有,我脸色惨白的看着高军问道:“高哥,你这是?”
高军笑嘻嘻的说道:“不用担心,兄弟,就是走个流程,这是公司的规矩,我也没办法,只要你老实还钱,不会去找你麻烦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不还钱跑路的话,呵呵..”
他没有下去,但是威胁的意味十足。
他又从我的手里接过了那些文件翻了翻,停留在了孟洁的身份信息那一块,肆无忌惮的用他的手在孟洁的照片上摸着,赞叹道:“兄弟你艳福不浅啊,老婆这么漂亮。”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抢过那份文件把孟洁那一页撕了下来。
高军也不生气就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在经过他们口中的“炮房”那片地的时候,我听到两个贼眉鼠眼的人在那讨论。
“嘿,兄弟,听说老大今晚抓了一只肥羊。”
“嗯,那肥羊老婆长的可漂亮了,听说还是个小白领呢。”
“真的吗?兄弟你见过没,比起李茹那小娘们怎么样?”
“呵呵,见过照片,比李茹还漂亮呢,对了,李茹现在在几号房呢,这娘们以前多傲气啊,在炮房呆了一礼拜,现在一天没几个男人搞她浑身都不舒服,走,找她下下火去。”
“哥,你说那肥羊的老婆会不会给弄到炮房来?”
“呵呵,那是必须的,被咱们老大盯上的女人哪个跑的掉。”
“那兄弟们不是有福了,光听你一说我就浑身发热,真想早点看到那娘们。”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送这来的都是老大玩腻了的,不知道猴年马月的,走,找李茹玩去,多给李茹他老公戴顶帽子。”
“呵呵,那小子头上都是一片草原了,还当她老婆是什么清纯玉女呢,千年王八万年龟说的就是他了。”
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远了,我紧握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我知道我老婆的照片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小混混争相传看,并且会成为他们晚上幻想的对象,可是我无能为力,那些都是些没人性的人渣,是我自己招惹上这些人的。
当我回到家里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孟洁并不在家里。
我拿出手机打她的电话可总是挂断。
我不由的焦急起来,孟洁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怎么好像一夜之间,我的生活就天翻地覆了。
我和孟洁的日子刚刚看到一点希望怎么又会变得一团糟的。
我开始给小敏打电话,给每一个认识我和孟洁的人打电话,但是他们都告诉我孟洁昨晚没联系过他们,并且关心的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满心的苦涩。
如果昨晚,孟洁没有离开的话该多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我赶紧抓了起来,我以为是孟洁打过来的呢。
电话是李文文打过来的,刚一接通就听到了李文文怒气冲冲的声音:“刘奉先,你昨晚死哪里去了,昨晚孟洁在路上遇到流氓了,你现在赶紧到警局来,孟洁已经报警了。”
电话挂断了,可是我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孟洁昨晚被流氓欺负了?已经报警了?
我用力的打着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怎么我们两口子会在同一天遭遇劫难,老天爷呀,你是瞎眼了吗?
我赶到了警局,孟洁外边披着一件衣服坐在警察的对面接受警察的询问,里边的衣服破烂不堪,嘴角有淤青,眼睛已经肿的像桃子一样了。
李文文陪在她的身边,小声的安慰着她。
“洁。”我叫了一声,朝孟洁奔了过去。
孟洁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无比的怨恨和憎恶,然后她又低下了头,开始抽泣。
李文文一把推开了我,朝我大吼道:“你现在跑来做什么?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放心你老婆一个人大半夜的呆在外边的啊?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为什么不去找你的老婆?如果你早点找到她的话,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你这个混蛋。”李文文愤怒的拿着自己的包打着我的头,眼睛里有泪光,不知道是因为同情孟洁的遭遇还是因为对我的愤怒,也许两者都有。
我麻木的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呆呆的看着抽泣的孟洁,她是那么的可怜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