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史晨飞,张岳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
这货竟然蹲墙根偷听?
他正要说话,谁知史晨飞根本不予理会。
他看着詹苏苏:“苏苏,你知道吗?
自从我见到你的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
说完扭头就走,不等张岳开口,就已消失不见。
张岳不禁有些牙疼,他还是
蹲墙根就算了,你竟然还敢表白,尤其还当着我的面表白。
詹苏苏姥爷一睡就是一整天,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不过看他的状态,显然已经好了很多,这让詹苏苏稍微松了口气。
晚上,张岳被安排住进詹苏苏的家里。
詹苏苏的家在黄庄两公里外的白楼镇,虽然是镇上,但属于农村自建房。
房子一共三层,加在一块有二十间。
其中有一大半都处于闲置状态,完全不用担心没住的地方。
本来他想住宾馆的,但詹苏苏母亲死活不让,认为别人会说闲话。
再加上詹苏苏姥爷情况不明,他又不能直接走人,只好暂时留下。
“你睡这个房间,缺什么直接和我说,我帮你拿。”
詹苏苏对张岳道,声音罕见的温柔。
张岳笑道:“那就太感谢了。”
他忽然朝隔壁房间瞅了一眼:“这是你的卧室?我可不可以进去参观一下?”
张岳本来只是开个玩笑,谁知一个倩影突然从房间里走出来:“喂,你弄错啦,这是我的房间。”
张岳:“呃……”
因为出来的竟是詹蓉蓉。
这下尴尬了。
轻咳一声,张岳打了个哈哈:“你这是在看书?
不过看你的年纪,高中应该已经上完了吧?”
“什么高中?本姑娘大学都毕业快一年了。”
“这……”张岳不禁有些意外。
詹蓉蓉的年纪詹苏苏和他说过,今年只有19岁。
19岁毕业一年,那岂不是说,她18岁就大学毕业了?
要知道,就算按六岁上小学一年级,小学六年,中学六年,都18岁了啊!
根本没时间上大学。
詹蓉蓉立刻看出张岳所想:“本姑娘上的是中专,不行吗?”
饶是张岳平时机智百出,此刻也被她这句话堵得不知该说什么。
詹苏苏在旁边道:“蓉蓉准备考一个药师证,最近正在自学。”
张岳好奇问:“你学的是药学专业?”
詹蓉蓉点头:“对啊,你不知道,我在药学方面超厉害的。
可惜学历实在太低了,去年毕业后,我跑中州找工作,人家根本不给我面试机会。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拿到药师证,就可以去药房当店员。
听过文瑞大药房吗?”
张岳一愣,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
忽然,他想了起来,文瑞大药房好像是文瑞制药旗下的产业。
詹蓉蓉道:“文瑞大药房是所有药房中规格最高,待遇最好的大药房,而且在淮阳开有分店。
最关键的,是淮阳分店只需要中专以上文化程度,拥有药师证即可。
所以只要我把这个证考下来,就可以去面试啦!”
看她满脸兴奋,詹苏苏忍不住打击道:“怎么还没忘记你的文瑞大药房?
没错,这个药房的招聘标准的确不高。
但人家放开中专学历,针对的是上个世纪的那些老中医。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别说中专学历,就算本科他们都不要。”
“姐,你不说实话会死啊?”
詹蓉蓉气哼哼的瞪着眼睛,显然心里也清楚这一点。
詹苏苏摇摇头:“你要听我一句劝,就老老实实往上考。
中专升大专,大专升本科,最好再考个研究生。
有了学历,工作还不是随便找。”
“我才不干呢!
大专三年,升本科再加两年,研究生又是三年。
八年抗战啊,等我毕业了准和你一样人老珠黄。”
“你说什么?”詹苏苏气的就去揪她耳朵。
“哎哟,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见两人说着说着就闹起来,张岳忽然道:
“其实你若想去文瑞大药房也不是不行。”
此话一出,詹苏苏姐妹都愣住了。
詹蓉蓉狐疑的看着张岳:“真的假的?”
张岳笑道:“当然是真的。
文瑞制药的老板是汤文山,我和他关系不错,彼此也有合作。
想安排个人过去,也就一句话的事。”
“我不信,要不你现在就打电话说说?”
见詹蓉蓉眼睛里全是狡黠,张岳不禁莞尔。
这姑娘可比她姐精明多了。
顿了顿,张岳道:“不过我不建议你直接去文瑞大药房上班。
不是说文瑞大药房不好,而是就算你去了,以你的资历,也是被排挤的对象。
国岳制药厂前段时间收到文瑞制药的邀请,希望我外派几个业务员过去,指导一下清瘟益气散的推广工作。
这个外派员的岗位是长期的,文瑞会按照自家店员的标准支付薪水。
另外,国岳制药厂这边也会支付工资,相当于一岗双薪。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詹蓉蓉哼道:“喂,你要不愿意帮忙介绍工作,直接说就是,没必要骗人吧?”
张岳一愣:“骗人?”
“对啊?真以为我是傻子不成?
这种外派工作的薪水,一般都是由员工所属厂家来发放。
比如我若以你那个国岳制药厂的身份去,那我就是国岳制药厂的人。
文瑞制药怎么可能也给我发工资?
他们又不傻。”
张岳笑了:“如果是一般的制药厂合作,文瑞制药当然不可能支付薪水。
但国岳制药厂除外,我不是说了嘛,我们属于深度合作。”
见詹蓉蓉还要再说,张岳直接打断:“会不会发钱,直接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不是想去淮阳的分店吗,如果感兴趣,我帮你打声招呼。
如果不感兴趣就算了。
反正淮阳这边位置比较偏僻,本来也没有外派员计划。”
“我去,我去!”
詹蓉蓉回答的非常果断。
反正这个工作是白捡的,过去干两天,可以的话就留下来,不行直接走人就是,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下意识吸吸鼻子,他推开门,只见詹苏苏正在院子里摆放碗筷。
他笑着走过去:“这是……豆腐脑?不对啊,怎么这么香?”
詹苏苏却不解释,而是直接递来一个勺子:“尝尝!”
张岳接过挖了一口放进嘴里,下一刻眼睛就亮了:
“哇,这个豆腐脑好吃!”
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从小生活在县城,胡辣汤、豆腐脑这种早餐没少吃。
可他还是
香醇中透着软糯,还有一股清甜。
詹苏苏解释:“好吃那就多吃点,这是我们淮阳的特色。
这种豆腐脑是用豆浆和鸡蛋清一起蒸出来的。
而且对火候要求非常严格,火太大会老,太小又容易泄……”
见她不断说着做这东西的诀窍,张岳忽然一愣: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亲自做的?”
“当然了,其实镇上也有的卖,不过我嫌弃他们做的不干净,就自己做了。”
张岳竖起大拇指:“太厉害了,要是以后天天早上都能吃到这东西就好了。”
张岳只是随便感叹一句,但詹苏苏却仿佛误会了什么,脸不由有些红。
好在她很快就恢复正常:“好吃那就多吃点,这种豆腐脑的做法还是姥爷教我的……”
见她越说声音越低沉,张岳忙道:“你别担心,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度过这一关。”
两人很快吃完早餐,詹苏苏又将做好的豆腐脑盛到饭盒里,接着来到黄庄。
詹苏苏母亲昨天一直在这里守着,詹苏苏见到她忙道:“妈,吃饭了。”
张岳也朝她点头示意,然后走进屋内。
老人还在不停地打呼噜,方长富正拿着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看他认真细致的模样,张岳忍不住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这是位大孝子啊,能做到他这一步的人可不多。
忽然,老人呼噜声一停,接着开始用力咳嗽起来。
而且越咳越激烈,以至于整个身体都在颤动。
方长富见状,连忙就要去搀扶,却被张岳阻止:
“别动,他这是喉咙中有痰,你乱扶的话很容易呛到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