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还有个名字叫王守业,是个生长在〖中〗国境内的俄罗斯族人。不过他现在必须要伪装成一个土生土长根正苗红的俄罗斯人。
这对瓦西里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从小就很有天赋,善于将自己伪装成各种各样的人,而在荷浪牙波接受的训练更是使得他这种本领愈发的出神入化。不过他还是没办法控制睡梦中的自己,开始潜伏后没几天,他就差点因为梦话而露馅。
从那以后瓦西里就再也没和女人一起入睡,不管之前他们多么的缠绵,完事之后他都会果断的脚底抹油,这为他赢得了一个薄情郎的绰号。可瓦西里并不在意这点。
为了伟大的祖国他连自己这条命都可以心甘情愿的献上,区区名声算得了什么——不过,卖私酒的安娜说他的那伙计像根柴火棍,这着实伤到了他的心。
——迟早有一天要把那婆娘弄得欲仙欲死。
这样想着,瓦西里打开第一个“自动监视哨”的外壳,开始抄写上面的读数,就在这时候,夺目的闪光让周边的一切都亮了起来。
白雪反射着强光瞬间晃到了瓦西里的眼睛。
他发出参加并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个动作拯救了他的性命,让他的身体没有像可怜的自动监视哨那样被冲击波整个掀飞,并且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撞得粉碎。
过了好半天,瓦西里才缓过劲来,他睁开眼睛,方才的强光留下的绿色光斑几乎覆盖了整个视野,他hua了差不多半分钟来等待这光斑完全消退。接着他向冲击波袭来的方向极目远眺。
纷纷的大雪中能见度非常的差,可目力所及的地方展现出来的光景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了。
瓦西里凭着在荷浪牙波学到的知识判断,这是一次威力巨大的爆炸,而爆心距离他此时的位置——他发现,以自己的经验和知识,竟然无法判断爆心距离自己的位置。
“该死。”瓦西里下意识的用中文咒骂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一点瓦西里非常的清楚。那就是他突然接到命令,和其他受训的俄罗斯族一起被部署到这片荒原上,肯定和这个爆炸有关。
瓦西里从周围的雪堆里刨出刚刚脱手飞出的****,检查了一下子弹随后开始顺着冲击波造成的痕迹往爆心方向搜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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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尼古拉二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更糟糕的是,这种绝望非常露骨的体现在他的声音里,而他却完全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情况……属实吗?”
“是的”俄军总司令,尼古拉二世的皇叔尼古拉大公一脸抑郁的答道。“部署在西伯利亚的我军部队,遭到某种神秘武器的袭击。我们确认了至少十处爆炸点,全是我军主力军团的驻扎地。我军损失惨重,剩下的部队也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如果此时布尔什维克的红军发动攻击,将没人能阻挡他们沿着西伯利亚铁路线越过广袤的苔原。”
“那就炸毁铁路!”尼古拉二世咆哮着“这是有预谋的袭击,毫无疑问他们动用了〖中〗国人提供的新武器。接下来他们一定会乘势进攻的!炸毁铁路!”
尼古拉大公面露难色。他悄悄的看着斯托雷平,寻求这位非常受尼古拉二世器重的宰相的支持。
斯托雷平清咳两声,尼古拉大公立刻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可随后斯托雷平的报告却让在座的所有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陛下,要炸毁铁路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内务部刚刚接到消息。西伯利亚沿线的铁路工人发生了暴动,有人给他们提供了武器和弹药。他们已经组成赤卫队,随时准备保卫铁路线。”
尼古拉二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用右手轻轻按住胸口——那里有他在皇太子时代访问〖日〗本时遭到暗杀留下的旧伤。
沉默了许久之后,尼古拉二世用疲惫的声音说道:“调动军队,准备在西伯利亚铁路的西段组织防御。另外,向中华联邦发出一份措辞强硬的声明,谴责他们将禁忌的武器提供给布尔什维克。”
在座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
谁都知道,就算那些武器真的是由〖中〗国人提供给布尔什维克的,他们也绝不会认账,那些狡猾的〖中〗国人一向擅长抵赖。
“陛下……”斯托雷平小心翼翼的建议道“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没办法在防御布尔什维克的进攻的同时提防着德国了,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谴责〖中〗国——当然,谴责还是要的——但外交方面更重要的事情是,召见德国大使,然后向他们提交一个足有有吸引力的条件,以让德国人的军队继续留在东普鲁士,而不是突入我国境内。”
尼古拉二世像个蔫掉的白菜一样在会议桌上首坐了有那么一分钟,才缓缓问斯托雷平:“那么,爱卿你觉得什么样的条件,才对德国人有着足够的吸引力呢?”
斯托雷平用力吞了。口水,才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说道:“割地。只要割的地块够大……”
“够了!”刚刚还有气无力的沙皇突然大吼起来“这些土地,都是我的父亲、我的爷爷、我的爷爷的爷爷一代一代打下来的,我已经丢掉了西伯利亚和整个远东!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不会再丢失一块领土!绝不!”
尼古拉二世用尽全身力量发出的咆哮让斯托雷平面如死灰,同样面如死灰的还有皇叔尼古拉大公——沙俄的情报部门再不给力,也不可能不知〖道〗德国人已经在东普鲁士和德控波兰地区集结了大量的军队,而奥匈帝国的军队最近也动作频繁。
如果布尔什维克的红军从东面打来,德国十有八九要趁火打劫捅俄国一刀,德国进展顺利的话难保奥匈帝国不会加入打劫的行列,从巴尔干和高加索地区割一块肉回家。
斯托雷平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拿下那昂贵的金丝边眼镜,扭头望向皇宫会议室那巴洛克风格浓厚的窗户外,一个想法突然跳进斯托雷平脑海:不知道当年清帝国的宰相的感受,是不是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这样想着,在斯托雷平眼中,窗外的景色便多了几分萧索的气息。
不管怎样,自己还是要挣扎一下,哪怕是为了让自己的妻儿不受布尔什维克的报复迫害,自己也应该像个俄罗斯纯爷们那样坚持到最后一刻。
斯托雷平重新戴上眼镜,不再看窗外那如血的残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