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冷清霜生产的日子时,白木风比冷清霜还要紧张。
身为一个医者,白木风虽然从来没有接生过,但是很明白生产的危险。
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如果出现什么难以处理的危险的话,只怕一条命都要搭进去。
白木风很怕冷清霜会出现什么危险,是以早早地就为冷清霜请了生产经验丰富的稳婆来,一请就是两个。
如果不是怕请太多外人进来的话,会使得神医谷的信息泄露出去,白木风只恨不能将天底下所有的稳婆都请进来。
在请这两个稳婆的时候,白木风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并将冷清霜的生产地方处理了一番,没有流露出一点神医谷的特征。
早在生产之前,这两个稳婆就将生产注意事项讲给了冷清霜,并帮助冷清霜联系生产之法。
白木风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做好了准备,可是冷清霜还是难产了,两个稳婆一起想办法都未能使得她顺利地生出孩子来。
冷清霜的情况越来越危急,眼见她的脸色都还泛青了,两个稳婆都有些害怕了,虽然女人因生产而没了性命的事情时常发生,但是任何一个稳婆都不希望自己的手上染上人命。
是以,看着冷清霜的状态越来越差,两个稳婆商议一番,由其中一个身着藏青衣裳的出来找白木风。
青衣稳婆出了产房,就看到白木风仍旧等在外面,连忙走上前来道:“我说白官人呀,你家娘子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不知你想如何做?”
白木风一直等着冷清霜的消息,等了大半天都没能等到,心里便想着冷清霜的生产只怕并不十分顺利。
看着青衣稳婆白着一张脸走出来,白木风更是紧张不已。
如今再听得青衣稳婆说出这样的话,白木风的一颗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什么如何做?”心里急,白木风说话的声音也不自禁地变大。
看自己说得这样隐晦,白木风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青衣稳婆索性直接挑明道:“白官人,你娘子的情况实在太凶险了,我们没有办法处理了。所以想问问你,看你是保大还是保小?”
话一挑明,白木风瞬间面色大变。
白木风有想过,冷清霜的生产过程并不顺利,但是没有想到竟是危险到了如此地步。
白木风几乎是向着青衣稳婆吼道:“大小都要保!”
青衣稳婆为难地道:“白官人,我们也想大小都保住,可是如今已是保不住了。白官人,还请你早做决定得好,若是晚一些,只怕,只怕会……”
青衣稳婆的话没有说完,白木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再晚一些,只怕会一尸两命。
白木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青衣稳婆问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白官人,你娘子本来的情况挺好的,孩子一直往下走得很好,可是孩子走着走着就横着走了,若只是单纯横着,我们还能应付得来,可是我们的办法都对你娘子没有效果,所以说你娘子的情况可能并不单纯是孩子横着走,还存在别的情况,例如孩子脐带绕颈……”
青衣稳婆怕和白木风说不明白的话,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会将自己扣住不让走,甚至可能有杀她性命的可能,是以将冷清霜的情况和他说得很清楚很直白。
只是青衣稳婆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木风便突然冲进了产房里。
青衣稳婆反应过来后,急得大叫:“白官人,不可呀,男人是不可以看女人生孩子的……”
青衣稳婆这话话音还未落下,白木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她面前。
青衣稳婆顿时愣在了原地,心道这白官人对他娘子还真是在乎,一般男人都会选择保小的,很少有这样为难的,而且这白官人一个大男人竟是就这样直冲冲地冲进了产房。
不过青衣稳婆很快就释然了,这白官人的娘子美丽绝色,挺着大肚子都不知道比普通的女人漂亮多少倍,只怕是个男人都会捧在手心里吧。
心中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青衣稳婆便欲要重新返回产房,不管白木风如何舍不得他娘子,她都要他做个选择。
虽然她不想让受伤沾上人命,可是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不是吗?
结果,青衣稳婆刚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个本来留在产房中的另外一个褐衣稳婆也出来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青衣稳婆连忙问道。
褐衣稳婆苦着一张脸:“我是被白官人赶出来的。”
“白官人将你赶了出来?”青衣稳婆皱着眉头:“我们两个都出来了,那么白官人的娘子怎么办?”
褐衣稳婆回道:“白官人说他自己想办法。”
“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办法?!”青衣稳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白官人,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了。什么时候了,还这样犹豫不决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说着,青衣稳婆已经走到了产房外,眼看着就要进去却被褐衣稳婆一把抓住:“你可千万别进去了。白官人说了,他娘子生产的失去他会想办法的,若是我们进去打扰到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听得这句,青衣稳婆的脚步生生地顿住了。
白官人将她们请来这里的时候,一路上她们都是被蒙着眼睛带来的,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加不记得回去的路。
若是这白官人真将她们扣在了这里,只怕她们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这个时候,青衣稳婆真的是后悔了,和白木风来这里的时候,她只贪图那沉甸甸的几个金锭子,却是没料想到这白官人的娘子的情况这样危险呀。
若是她早知道可能会出人命,而她还会被扣在这里,那么就是一箱子金锭子摆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动心的!
金锭子虽然让她心动,可是若是代价是让她永远留在这连个人都见不到的地方,见不到亲人家人的话,她当然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