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宫殿中,
“正言,那你过来一下。”
肖正言对何巧娘说:“你要小心,刚才的话可能会冒犯天子,有杀头之罪。”
何巧娘笑道:“你要杀我,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当初跟了你呢!”
肖正言说:“你越来越放肆,这可是君前失礼罪。”
何巧娘说:“你方才不也说’我’了吗?你应该称朕啊!”
肖正言说:“可不是,当皇帝还没当惯。”
二人大笑,仿佛时光倒退到了荒城刚成婚的从前,别有一番恩爱滋味在心头,令人留恋。
何巧娘说:“陛下封了我的亲戚,对我没什么,但别人会说陛下有私。基业刚刚开始,不该这样,我知道皇上是一片好心,可我真心劝你不要这样。”
肖正言感叹道:“你真是朕的贤内助啊,都说唐太宗的长孙皇后贤德,我看未必有你这样通情达理。既然你这样说,那就不封;不过,这样一来,别人的也不好封了,你会惹人不高兴的。”
“不会吧。”何巧娘说,“我早听说了,你要封你的会算卦的岳父为侯,人家逃之夭夭,根本不稀罕。郭宁莲的两个哥哥倒该封,你却没有封。”
肖正言说:“这,朕倒有意避嫌,日后还会封,有机会你替朕解释一下。”
何巧娘笑道:“我不管,陛下又不是不认识她。”
肖正言说:“还有书雪的亲戚呀那可是杀头的罪。”
这才是他放在心上的事,要找到孟八烈,他答应过安娜的。
何巧娘大不以为然,前有车后有辙,连她这皇后的亲戚都免封,别人的更不用提了。
肖正言没有说什么。
停了一下,他对何巧娘说,他过几天要动身去开封,火奴烈烈大军已打入铜陵,许文都已进至定襄,北伐大军平齐鲁,下河洛,战绩煌煌,不久即可攻下大都,漓江城不过是一座孤城。
“叛乱的藩王这一年来,难成大事,没有藩王能造成威胁的,泾阳城南边的宣城,战事吃紧,带兵的小将异常勇猛,短短几个月,已经攻占了冒顿、七高、鹤峰,正朝泾阳城进发。”肖正言只是觉得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严王朝,竟然没有领兵打仗的将军,可怜。
南下非常顺利,进攻也是如履平地,大军气势证胜。
何巧娘赞成,陛下亲自到前线犒师,对将士是莫大鼓舞。
肖正言他不单是去犒师,也想看看巴格那城的气势。
作为国都,王城虽有虎踞龙蟠之势,又是六朝故都沉默不语。
肖正言正聚精会神地批阅奏章,已经快到子时了,当值的小太监们早就困得哈欠连天、东倒西歪了。
吴奇引领着彩云悄悄走来,吴奇高抬腿轻放步的样子颇为好笑。
来到廊柱后,已经看得见灯下忙碌的肖正言了,有个小太监在给他添茶水。
吴奇小声嘱咐彩云说:“你可别弄夹生了呀!正好今天皇上没说上哪个宫里去呢,皇后把这差使交我了,说我要弄坏了事,剥我的皮呢。”
彩云不自然地笑了一笑,说:“我心口跳得打鼓一样,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我不行,还是回去吧。”
说着真的掉头往回走。
吴奇一把拉住她,说:“你真不中用。怕什么?再说,皇上跟你都有过一回了呀!”
这一说,羞得彩云推了他一把,羞臊地说:“你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