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庞丞相孝敬给舅舅的呀!”孟彬说。
孟湖州虽然爱不释手,还是把剑放回了匣子,说:“我可承受不起,况且他庞庶是无利不起早的,下这么大本钱,会是无利可图?你们帮他来给我套钻!”
李义说:“哥哥说得对,这乾坤剑是价值连城,哥哥一句允诺,可是整个乾坤啊!”
孟湖州耷拉着眼皮,说他不懂李义说些什么。
李义又从一个锦匣里拿出一个画轴,轻轻展开,说:“哥哥你看这个。”
孟湖州以为不过是一幅字画,便不在意地斜了一眼,但两眼立即放出光焰来,他站了起来,先找出放大镜细看。
李义和孟彬暗暗发笑。
孟湖州:“这真的是安景轩的《孤女》?”
“那还有假!”李义说,这是当年当代宫中收藏的。
不敢吹,拿他换一座城池,绰绰有余。
孟湖州拿着放大镜又仔细看了起来,他很在行,西晋索靖的字留存极少,索靖的字如飘风忽举,如雪岭孤松,如冰河危石,虽王羲之不敢与之争锋。
李义说:“这也是胡丞相孝敬哥哥的。”
孟湖州没说谢,也没说不要。他直截了当地问,庞庶下这么大本钱图什么。
李义说一山难容二虎,现在胡丞相的势力这么大,做成大事,举手之劳而已,他最敬重的是哥哥,当然希望到时候支持他一把。
孟湖州显得很平静地说:“谋逆之事,我听不见。”
李义看了一眼孟彬,又说:“事成了,他说封你为西王,咱们老家在河西,土沃民丰。割地为王也不枉一世,你为俭守天下,到头来才是一个公爵,为一点小事就翻脸罢官,现在说是让你总中书省,你也明白,你手上什么权也没有。”
孟湖州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孟彬说,舅舅干与不干,庞庶都必成大事,到时候你怎么办?至少,你应该表示支持他,也用不着你扛旗上阵。
孟湖州看了一眼乾坤剑,说:“你们尽胡闹;我老了,干不成什么了;生怕你们闹出不好的结局来。”他说完,半闭起眼睛假寐。
孟彬急忙拉了李义的袖子一下,二人悄悄溜走。孟湖州半眯的眼中看见了,也没叫他们,也没叫把乾坤剑和索靖的字带走。
孟湖州留下了乾坤剑和索靖的字画,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胡惟庸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马上召来一干等人密谋。
有些事,庞庶允许他们知道,有些事他是单线接触,像明州卫指挥使那一步棋,任何人都不会告诉,那是他最后一招棋。
陈云说:“太好了,孟湖州接受了乾坤剑和索靖的字,就等于把乾坤拱手送给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