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俭勋回来见何诗茵时,已近三更天了,俭勋一脸的兴奋,进来就说:“娘,千年的铁树开花了!”他满脸通红,带了几分酒意。
何诗茵心疼地帮他脱外衣,说:“胡说,你又喝酒了!记吃不记打,你才十七岁还不到,就说什么千年铁树!”
俭勋坐下去,说他在这皇宫里真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豪华固然豪华,是个豪华的牢狱。
“你又乱说!”何诗茵说他好了疮疤忘了疼。
去年俭勋过十六岁生日时那天,也是贪杯喝多了点,在兄弟们面前抱怨俭清刻薄,一手遮天,被俭威告了御状,俭勋被杖责五十大板,差点打个半死。从那以后,俭勋更恨父皇了,恨不得立刻飞出这不自在的樊笼,只要到了自己的封地,我就是王,我就是皇上,想干什么干什么。
何诗茵不能助长他这种仇视俭清的心理,至少眼下不是时机,因此劝他忍耐,又说父皇的严厉是望子成龙,俭清他对皇太子不也一样是那么苛刻吗?当父亲的,都是恨铁不成钢。
俭勋激动的两眼泪痕,看着何诗茵。
何诗茵仿佛预感到了某种尴尬和不幸即将降临,她流着泪说:“孩子,去睡吧,娘也累了,明天还要帮你收拾行装。”
俭勋说:“不,娘不让我问,更让儿子疑惑了,连我亲生的母亲都不告诉我怎么个来历,那我要什么封地,当什么王?我宁可去死!”
说着伸手到墙上去抓宝剑,抓到手里就放到了脖子上。
何诗茵吓得直抖,说:“儿呀,快放下剑,娘什么都告诉你……”她一阵眩晕,差点倒下,俭勋扔下剑大步上来把他娘抱住。
何诗茵坐下,泪水涟涟地说,他知道这些,没有好处,只能是自取其祸呀。
俭勋说:“我早就起疑心了,即使娘不告诉我,我也猜到了几分。娘不告诉我,又这么怕说这事,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何诗茵又犹豫了:“其实,什么事也没有……”
俭勋冷笑:“我不是俭清皇帝的儿子,我是俭理的遗腹子,对不对?"
何诗茵骇然地去捂儿子的嘴,说:“不,不,这不是真的。”
俭勋说:“你不说,我真的不想活了。”
何诗茵呜呜地哭起来。她想,孩子十七岁了,也懂事了,既然瞒不住,不如索性和盘托出,今后母子不隔心,诸事有个照应,相依为命,可是如果全说了,他是安景轩的儿子,那他还能活吗,何诗茵决定不提安景轩,就说他是俭理的儿子。
俭勋听母亲讲了他的身世后,反倒冷静多了,好像一个待决的囚徒终于画押判决了一样。
俭勋冷笑着说:“也许,俭清早就猜到了我不是他的骨血,才看不上我。”
“你不能一口一个俭清地叫呀!”何诗茵说,“这若传出去,我们母子都没命了。”
“不会的。”俭勋倒很理智,他说,“我们得好好活着,我要给娘报仇,给我的生父报仇。”
何诗茵说:“千万别胡来,我所以不告诉你,一是你没成年,二是没到封国去,翅膀没硬,羽翼没丰,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