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清令人把受伤的吴奇送入太监馆舍,着人去请太医诊治,下旨一定要让吴奇能说话。
随后俭清和俭威、范斌几个人一直登到城楼最高处。
从这里正好可以俯瞰于洪祥相府,府中一举一动,历历在目。
俭清清楚地看见那口井了,井旁座无虚席,全是达官显宦。
他问范斌、俭威:“你们看见什么了,有异样吗?”
俭威并没看出什么异常。光天化日,难道于洪祥敢阴谋弑君?
范斌却说:“胡府里可能藏着甲兵,你们看,绣幕和壁衣里至少藏有几十人、上百人。”
俭清也看见了,他说:“看来,吴奇是看破了,遭他们毒手割了舌头,多亏吴奇了,否则这一劫难逃啊。”
俭威说:“应当重赏吴奇。”
俭清说:“就封他为内宫监左少监吧。”
范斌说:“当务之急是收拾于洪祥和他的死党。”
俭清对范斌说:“你马上带御林军和五都督府的兵,将胡府团团围住,凡与他有牵连的,一网打尽。”
俭威说唯恐杀戒一开,收不住,便开脱地说,去贺喜的,不一定都是他的死党,有的是隶属关系,有的是畏于他的权势不得不巴L结他,不该不分青红皂白。
俭清不悦地说:“差点人头落地了,你还在为歹人说话。”
俭清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卷来,交到范斌手上,说:“朕心里有数,这单子上的人都是跑不了的。"
范斌一看:“天哪,侯爵一大半都谋反?还有六部九卿,真太可怕了。”
俭清说:“你快去吧,朕在这里看着。”
范斌高喊“遵旨”,快步跑下城门楼梯。
俭威莫名惊诧地问俭清:“父皇早有准备?怎么名单就在怀中?”
俭清说:“你以为于洪祥那么容易得手啊,朕睡觉也都睁着双眼的,不然早人头落地了。”
俭威说:“看来我是多于担心,一场虚惊啊。”
俭清居高临下望着丞相府,显得很悠闲。
只见包围的军队里外三层,连院墙上都站了兵。
他看见范斌坐在古井旁,正指挥士兵抓人,一批批都绑上了,他似乎看到了于洪祥。
俭清忽然对俭威说:“这是丞相啊。每天舍命吃河豚,河豚到底是有毒的,不过还有那个庞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俭威有点不明白,怔怔地望着俭清。
于洪祥一案斩杀三万人头。
于洪祥案牵连的人犯真是太多了,新设的锦衣卫诏狱和刑部大牢塞不下。又加上京兆尹的监牢,还是塞不下,俭清下令把城外的几座兵营都临时改成监押人犯的地方。
张定宝是仅次于于洪祥的要犯,他倒显得很从容,他是在“喷酒”的古井旁就擒的,他让范斌转告俭清,他不要任何人审他,
只想面见皇上。
俭清说了这样一句:开恩的时候,也兴让犯人自己挑个死法呢,他立刻传旨,亲审张定宝,他相信张定宝是想供出内幕来。
张定宝被单独押了上来。
俭清凌厉的目光审视他良久,问:“你要单独见朕,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