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清哼了一声,说:“你去传话给于洪祥,这案子交他自己办吧。”
张定宝吓得一声不敢吭。这可不是好话,叫于洪祥自己审,审谁?审他自己吗?这明明是皇上刁难他呀!看起来于洪祥已经不是失宠的事,灭顶之灾就在眼前了。他本人的预感正在被印证。
这才有了前文求情的于洪祥和董天的吵架。
两天后。
朝堂上,太子俭威已经长大成人,他没有插言,却也在肚子里猜测父皇的下一步棋怎么走法,于洪祥的相权如不遏制,确实要出大祸了,连俭威这样温和的人都觉察出于洪祥过分了。
晚餐他与俭清同桌进膳。
俭威问俭清:“父皇要削相权,要从于洪祥草智人命开刀吧?”
俭清说:“朕叫他自己审自己的案子。”
俭威笑了:“这我可不明白了。父皇,这不是逼他反吗?”他认为对事情有害无益。
俭清意外地说,怕的是他不反。
俭威愣了片刻,似乎明白了父皇的用意。他提醒俭清,于洪祥已经派到门口守门,并表示愿意自罚俸禄也算是惩罚。
俭清说:“朕已经告诉他了,银子再多,是不可以买人命的,朕要他偿命。”
俭威再次提出了异议:“父皇,又说要杀人偿命,却又不抓他,让他自己办自己的案,这是为什么呢?”
俭清说,人人都知道于洪祥权势熏天,党羽遍天下,朕如果过早地下手,天下人未必服,叫他自己把狐狸尾巴全露出来,让天下人看清,那时瓜熟蒂落,就连一句废话都不用说了。
俭威说:“儿臣很受益,但是动他,会牵涉很多勋臣,他担心社稷基石动荡。”
“国本在民,不在官。”俭清说,一些勋臣仗着自己有功,轻者坏法度,重者谋反,古来不乏这样的例子。如果听之任之,君权旁落,就名存实亡了,朕近来一直在想,也许丞相制就有这个弊端。
在储君面前,俭清把这件不同凡响的大事当成疥癣之疾对待,这便是他开导太子“治国如烹小鲜”的风度,俭威确也收益不小。
俭威赞成中书省六部分其权,六部尚书直接效忠皇上,更便于掌握。
俭清乐了,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他说:“这么多年,朕第一次听见你说出一回令朕满意的政见。”
他与俭威又说起了俭勋企图谋反的事。俭威认为罪在皇妃,已伏诛,俭勋悄悄溜回番地,显然是知错了,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
俭清对太子的恻隐之心称为妇人之心。
这时有殿前都尉递上一份飞马递来的奏疏,恰恰是俭勋的谢罪表。
俭清拆看后又递给了俭威。
俭勋称他一切都不知情,是母亲矫传皇旨,令他进京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俭威说:“留他一命吧,撤了封爵,软禁也罢,充军北边也行。”
俭清却说他这是想留得青山在,断然不允,俭威也便无话可说。他知道,俭清是最恨诸王敢生异心的,谁有胆量窥视一眼皇位,都会遭灭顶之祸,当年他分封皇子时就明令“列爵不临民”了,不让他们干预地方政权,不准扩编私养军队,当然是怕他们拥兵自重危及朝廷了。
这时吴奇来了,跪在阶下急不可耐地说:“查实了,于洪祥真的背着皇上接见了占城使者,又截收了贡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