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巴格那城外帆檣如林的江面上,苏广的大楼船格外威风,这是夺了苍游部落海纳儿的龙凤船改造成的。
苍游部落原本也驰骋在草原,不过被蛮荒和达达一路打到了江上,没办法后来延续生活在江上,就成了半江半游牧的水贼生活,为了能更稳定,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侵扰巴格那城。
苏广原本是高高兴兴的率得胜之师返回巴格那,可现在却一脸愁容,船队浩浩荡荡的顺江进城。
看罢多时,苏广回到楼船顶上与谋事蔡荃,闲闷地弈棋,从王城来的公主俭红在旁观战,她是带着皇命来的,说是嫁给苏广,实际却是来监事苏广,看她有无异心,不然还没婚娶就每天跟在苏广跟前。
昨夜俭红有些疲倦,早早歇息,根本不知道苏广私会竹曦月的事,不然事情闹大,很有可能会出人命。
此时蔡荃执白子,他已经把四个白子连成了一条线,形成一张逮捕的大网。
苏广皱眉头不悦的说:“哎哟,蔡荃你一连成棍子,还怎么玩了,有十口气了,连成棍子,唉。”
蔡荃一指右角的两个棋子,说:“我看将军实在是无心再次下棋,我都练成线了你都看不见,若将军信得过在下,可以说于我听,看蔡某是否可以替将军解忧。”
苏广抬手下一个黑子,微笑的说:“蔡先生,莫急莫急,待我下这一个夹,你这几子就无法逃生。我这棋局是金角银边草肚皮,我靠地利,更靠人和。”
蔡荃抬头看看苏广的棋子,又想起这次的瓦凉湖的大战,就问:“苏广将军厉害,智在千里之外决胜,但瓦凉湖之战讲天时、地利,我们都是在下风啊。自古以来,水战不得天时、地利,不可能取胜。曾有名战役,就是借风水之利,海纳儿的强大水师据瓦凉湖和瓦凉已有数十年之久,而且处在上游,先得地利,人家是在等我们来攻,以逸待劳,还占优势,结果他却一败涂地,这是很多人百思不解的,包括我也不明白,苏将军何以为我们必胜。
苏广抬头暂不下棋了,端起茶杯品着茶说:“先生,可不是你讲的那样,你是满腹经纶计谋,开战钱先生说一肚子烦忧,战前却什么都不说?难道等着看苏某笑话吗?”
蔡荃笑了:”不满将军,如果那时说了,就会动摇军心,挺不住也要挺着,就算心里恐惧在打鼓,也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可是我们亦然前往攻打,在苏将军心里不曾畏惧过吗?”
苏广想了想:“其实我现在还在后怕,古人就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们仅仅有人和,但就是靠仅有的人和取胜了。海纳儿人多势众,上下不同心,各怀心腹事。他对部下有刻薄,何况他们也是被俭澜追着打,一个疲惫之师,自不量力的围困平江三个月未取胜,草草收场,又来迎战我二十万大军,那些手下能无怨言吗?所以趁这这空挡,才能一举击败他,唯一可惜那海纳儿跑了。”
蔡荃却又不同见解:“苏将军,可对这次班师有其他异议?瓦凉一仗得胜,胜的漂亮,但不应给敌人苟延残喘之机,为什么不直追击海纳儿,反而放任回归回瓦凉?等海纳儿养精蓄锐后,恢复元气,再想难攻那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