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餐桌上除了啤酒杯与几根香肠外还摆了一些钞票与硬币。
亚瑟与埃尔德的脸都隐藏在煤油灯无法照亮的阴影郑
他们一人手中捏着两张牌,亚瑟低头看了眼手牌,他有一对5。
埃尔德同样瞟了眼牌,随后将桌子上的筹码全推了出去。
“我全压了。”
亚瑟笑了一下:“埃尔德,你该不会是输疯了吧?这把要是再输,你一会儿连坐马车回家的钱都没有了。”
埃尔德不耐烦的敲着桌子:“大不了我就从泰晤士河游回去。我虽然只是个皇家海军的制图员,但再怎么也是在海上讨生活的,这点水性我还是有的。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亚瑟,你到底跟不跟。”
亚瑟没话,他只是看了一眼埃尔德的身后。
红魔鬼阿加雷斯就站在那里,他疯狂大笑着,连舌头都甩在了外面。
“亚瑟,这子在虚张声势呢,他手里只有一对3!咱们跟了,今必须把他的裤子都赢走!”
但亚瑟听了这话,不止没有选择听从阿加雷斯的建议,反倒是将手牌扔到了桌上。
他道:“埃尔德,你赢了,我弃牌。你的气势压倒了我。”
埃尔德听到亚瑟弃牌,竟然痛苦的抱住了脑袋,他面如死灰的趴在桌面上。
“该死,亚瑟!你之前不都一直跟的吗?为什么这回不上了?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一次大牌。”
埃尔德摊开手牌,他手里拿的是一对K。
阿加雷斯假装吃惊的捂住了嘴,他撒谎道:“这里的灯光真是太暗了,我怎么会把一对K看成了一对3呢?”
亚瑟只是努嘴笑了笑。
他早知道这个魔鬼不会那么好心。
阿加雷斯之所以前面一直给他泄露埃尔德的手牌,就是想要借此取得亚瑟的信任,然后在最后一波让他输个大的。
这也是红魔鬼的老套路了,亚瑟轻车熟路。
亚瑟看着一脸懊恼的埃尔德,冲着他道:“得了吧,埃尔德。你就不适合玩牌,你手里有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了。把桌上的钱拿回去吧,今我们就是玩玩,不是动真格的。”
“喔!亚瑟。你是真的吗?”
埃尔德的眼睛里出现了神采。
亚瑟见他这副慢吞吞的样子,于是便抬起手要收走桌上的钱。
岂料他的手刚伸出来,埃尔德便如风卷残云般拿走了桌上的钞票。
当然,他还是给亚瑟剩了五枚便士,那是亚瑟的本金。
“亚瑟,你做事向来都是这样大气。今的酒钱饭钱都算我的,咱们好好地喝上一场,庆祝你摆脱该死的苏格兰场!来,为了美好的新生活,咱们干上一杯!”
埃尔德端起啤酒杯与亚瑟狠狠地碰了一下。
只听见吨吨吨的几声闷响,一品脱的啤酒便顺着他耸动的喉结下了肚。
然而亚瑟这边,他强忍着喝了一半就咽不下去了。
他之前就已经被埃尔德灌了四大杯,现在实在是撑不住了。
他捂着肚子摆手道:“埃尔德,你们在船上讨生活的人,酒量都这么大吗?”
埃尔德放声大笑道:“当然了。在海上,酒可是个好东西。首先,烈酒耐储存的,淡水有可能会被污染,但是酒永远不会。
其次,如果船员受伤了,酒还能用来消毒,也能帮我们抵抗疾病和取暖,你可能不知道在有的地方航行会有多冷。
最重要的是,海上的生活枯燥无比,几个月甚至一年里都要面对毫无变化的海面,一样的风景,一样的生活,还有一样的浑身臭味的大老爷们儿。
只有酒能让我们获得短暂的快乐,忘掉烦恼,暂时性的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