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秋实要遭罪,我担心她受不了。”顾夕颜轻叹一声,“我觉得公子一定是很生气。”
这不是周暮在配合她,而是真动了肝火。周暮动不了她这个孕妇,还不能动她身边的人?
所以这才是秋实被罚跪的原因,无非是被她牵连罢了。
“但你的计划也很成功,现在隔壁一定知道你跟殿下闹翻了,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忍忍吧,等秋实回来,你好好补偿她。”胡蝶安抚顾夕颜道。
顾夕颜心道只有这样。
只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秋实归来,待到天黑了,顾夕颜才坐不住。
“你不如等用了晚膳再去一看究竟。”胡蝶及时拉住顾夕颜。
“天太冷了,秋实跪了这许久,我得去看看。也只怪我,早该去看看的。”顾夕颜后悔莫迭。
秋实虽说只是丫环,但自小没遭过这样的罪,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如何能跪得这许久?
胡蝶这回不再阻拦,陪着顾夕颜去到醉墨阁。
秋实早已熬不住了,脸色惨白如雪,一双腿疼痛难忍,乍见到顾夕颜,她立刻挺直脊梁。
顾夕颜二话不说便想去搀扶起她,她却避开:“使不得,殿下没有准奴婢起身……”
“你起来!”顾夕颜火了,加大音量:“你是我的人,他有什么资格罚你?有本事他就把我休了,我定头也不回离开太子府!”
这话虽然有作戏的嫌疑,但她也确实恨自己没有早点过来,让秋实遭了这样的罪。
以前她没出阁,虽然在西苑缩衣减食地过日子,有些拮拘,但总归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偏她成了太子妃,反让秋实受到折磨。
秋实立刻噤声,胡蝶也上前,和顾夕颜一起搀扶秋实。
周暮不知何时出来,冷冷看着她们,“孤准她起身了么?!”
胡蝶没看过周暮这么吓人的样子,她下意识看向顾夕颜,顾夕颜淡声道:“走吧,我们回侯府。离开太子府,秋实便是我的人,只受我管教。”
胡蝶叫苦不迭。
这个计划是不是出了预定轨道?顾夕颜可不能就这样离开太子府,这回也不像上回那样,她怕到时弄假成真,两人真和离了,那可如何使得?
“杵着做甚,走!”顾夕颜冷冷看着胡蝶。
胡蝶没辙,忙背起秋实,一行三人就要离开。
“你若离开太子府,往后就莫再回来了!”周暮冰冷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顾夕颜没有回头,带上秋实,出了醉墨阁。
回到栖时苑后,顾夕颜便进了内室。
胡蝶急忙跟过来,低声问道:“你真要回侯府?!”
“事已至此,只有回去住些日子。这回让申妈妈也跟我回去!”顾夕颜正色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虽不确定周暮是不是在跟自己做戏,但不能让秋实白白遭了罪。
她得弄清楚周行究竟有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