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周暮在同情容颂,容颂也在同情他。
容颂觉得周暮更没出息,一双眼就像是沾了胶水,黏在夕颜的脸上错不开,妥妥的妻奴一个。
顾夕颜察觉到周暮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转眸看过去,便对上他专注的眼神。
“打算回家了么?”周暮见她看过来,立刻凑上前问道。
“才来,不急着回去,我和苏眉再去聊几句,公子在这儿等一会儿。若觉无趣,让容颂带公子去粮栈转转。”
顾夕颜说话间,对周暮轻浅一笑。
周暮觉得她是在对他使用美人计,但他还是很受用:“你难得出来,想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我等你。”
苏眉在一旁听到周暮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只觉手臂起了鸡皮疙瘩。
她拉着顾夕颜走远一些,小声道:“大殿下对你好好啊,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定好了。南郊有一幢二进式的民宅,那边闹鬼,已多年无人居住。容颂去看过,那间宅子刚好有一个地窖,地窖倒也宽敞,可藏人藏干粮,只到时要委屈你藏在地窖。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就怕到时有什么意外,你确定要冒险吗?”苏眉神色凝重。
“地点定好没有?”顾夕颜又问。
“我说真的,你得想想这个后果。”苏眉正色道。
当朝大皇子殿下便是夕颜的底气!
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作为皇子妃,当然也要以身作责,不然连累的会是周暮。
漠城的春耕也已开始,只不过要到七月才能秋收,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她能想象粮栈和马场都开起来后是怎样的盛景,这是他们三个人共同的心血。
自古为官不能经商,是要防止与民争利,也要防止以权谋私。
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想到她背后有周暮会永远是她的倚仗,区区一个周行,便也不足为惧。
“公子待我确实好,我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自从嫁人后,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说我的不是。府中就我最大,大家都听我的,公子也听我的。”顾夕颜说及此,又有些患得患失:“现在的生活好得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