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闲连忙道能吃了,我去田里看看,给你掰几个回来,让你娘给你煮了吃。
谁知等胡闲回来时,他媳妇许氏躺在地上直哼哼,家里也被翻了个乱七八糟,胡达平早跑没影了。
胡闲连忙上前查看,发现许氏只是被胡达平推倒摔了一跤,并无大碍,这才放了心。
老两口坐在地上互相依偎着,全都忍不住眼热落泪。
许氏缓了一会儿好受了不少,回想起自己这辈子过的日子,颤声哭道:“十五岁我嫁过来,第二年就生了他,为了生他我去了半条命不说,还落了这一身病,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最后他却反过来要打我杀我,呜呜呜……”
胡闲想起来这些年过的日子,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都是咱俩对他娇宠太过了,才把他养成了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性子。”
许氏抱怨道:“还不是你,一点活都舍不得他干,就怕他累着了,从小就让他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的。”
胡闲不赞同道:“怎么能怨我呢?你不说从他小的时候你就一直抱着他不撒手,他只要哼哼一声,你就晃着哄着,吃啥做啥,要啥买啥的,这才让他变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娇气包。”
“都怨你太宠他。”
“都怨你太惯他。”
“都怨你们老胡家的种不好。”
“都怨你不会生。”
老两口边哭边吵,互相埋怨,最后却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等骂过哭过抱怨过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老两口起身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等他们发现家里刚攒下的几百个铜钱被拿光了不说,连一直被藏起来的田契也没了,这时候他们才觉得天塌了。
只要胡达平拿着田契,和买家去县里办了手续,那家里唯一的两亩地就算是没了。
胡闲大哭一声,对着上空喊道:“我的老天爷呀,你杀了我吧……呜呜呜……”说着就跪坐在了地上。
许氏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心肝俱碎,唯一的一点指望也没了:“老天啊,我们哪辈子得罪了你啊,你要这么惩罚我们,给我们弄了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们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老两口抱在一起哭,可是再哭田契也回不来了,胡闲张了张嘴,想骂人他都不知道该骂谁,骂胡达平?骂自己?骂谁都没有用了。
许氏颤声道:“不知道为啥要让咱俩遇上这个讨债鬼,都说冤孽债越背越重,这几十年了,为什么还没能赎完咱俩的罪过啊?”
胡闲点点头哭道:“老话说儿是冤孽女是仇,八辈子才能积个绝户头,这话是一点不假,来生咱俩若能再次成亲,就再也不要孩子了,最好能当个绝户头。”
“呜呜呜……我以前就常常想,那黄牛拉犁虽说是累吧,可卸了套就不用再受皮鞭子催了,刮风下雨和休耕时节,它还能歇上一歇,在牛棚里吃吃喝喝的打个瞌睡。”许氏对着胡闲哭道:“咱俩呢,忙了家里忙地里,风里雨里不停闲不说,就是卸了磨还得把碾推,从来没歇过一时半晌的,活的连个牲口都不如啊。”许氏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越说就越是止不住,呜呜呜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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