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庵是附近最大也是香客最多的一个大庵堂,听闻县里的甚至是府城里的小姐太太都会来上香,那里也会有大师给人看命批运数,这些老太太老夫郎还是很相信的。
温萍笑着道:“你们先歇着,我去和我婆婆说说话。”
温萍这边刚走,几个老太太老夫郎又说起来顾家的这点子事了。
徐老太太有名的心毒嘴毒,说出来的话是特别的难听:“那文哥儿成亲时我可是见了,瘦的都快脱了相了,一看就不是个有福气好生养的,现在都落成奴籍了,还这么捧着宝贝着呢。”
刘家阿嬷一听这话,顿时气的不行,刚刚温萍在时这老太婆不敢说什么,人家走了就背后嚼舌根,真不是个东西。
虽然刘家阿嬷和温萍关系好,却也不想为了这事和徐老太太吵,毕竟对方和自己是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得跟自己和她有仇一样,又不是像舒家那样的外村人。
刘家阿嬷起身往家走,只是故意大声说道:“人家慈云庵的大师断的命数你也敢胡说,小心被圣母娘娘她老人家听到了,你重孙儿可是快出生了,多积点口德吧。”
徐家老太太听到这话脸上一黑,不过确实不敢再乱说,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刘家阿嬷的背影一眼。
温萍出门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回来时手里还端了一小盆豆腐花。
刚刚进门,温萍就笑着喊:“文哥儿先歇会儿,时间长了伤眼睛。”
舒文看婆婆端着盆,慌忙迎了出来要接。
温萍侧了一下身道:“没事,不沉,你先去洗手,你大伯娘给的豆腐花,还热着呢,咱们早上吃的早,刚好这会儿垫垫肚子。”
舒文笑着道:“好。”
温萍把豆腐花端进厨房,拿出两个碗先一人盛了一碗,对着正在洗手的舒文问道:“你是吃甜的还是咸的?”
舒文闻言一愣,他没吃过豆腐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娘,我没吃过,甜的咸的都成。”
温萍一听,心里顿觉一酸,这可怜孩子,连豆腐花都没吃过。
乡下人自己也有磨豆腐的,哪怕怕麻烦自己不做,镇上也有人卖这个。
乡下人去镇上,最爱吃的东西就是豆腐花和烧饼这类的。一是价格便宜,二是咸的甜的都有,很符合大众口味。
镇上咸的豆腐花两文钱一碗,因为糖贵,甜的要三文钱一碗。
温萍看舒文没吃过就直说,也没有任何骄矜不好意思的,对这孩子更是喜欢的不行,立即道:“那我做一碗咸的一碗甜的,你先尝尝喜欢哪一种,另一碗我吃,要是都喜欢就都吃了,这一盆能有五六碗呢,回头想吃了再去问你大伯母要。”
舒文笑着道:“好,谢谢娘。”
温萍心里高兴,动作也麻利。甜的最好做,白糖贵,家里没有,就放了红糖。咸的温萍没有做卤汁,就放了盐、葱花、香油和酱汁,问了舒文知道他可以吃辣,温萍又放了一点自己做的辣咸菜。
舒文守规矩,甜的做好了也不敢先吃,而是等着温萍一起。
温萍边做咸的边道:“快尝尝,不喜欢再尝尝咸的,喜欢哪个吃哪个。”
“嗯。”舒文这才端起那碗甜豆腐花。拿起勺子轻搅了几下让糖化开,舀了一勺放入嘴里,只觉得一丝甜味和豆香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豆腐花又嫩又滑,入口即化。温萍对自家人很是舍得,红糖放的也多,舒文只觉的甜意从嘴里直冲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