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萍要收拾碗筷,舒文立即道:“我来洗。”
舒文本来想叫声娘,只是想到俩人还没拜堂,他当着顾安泽的面没好意思叫出口。
温萍这几天也确实累着了,所以就没和舒文争,只说道:“等下把药端过来,歇一歇就可以喝了。”
“好。”舒文应了一声刚把碗筷摞在一起,顾安泽却拦住了他:“先歇会儿,等下再洗。”
舒文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顾安泽只能道:“先坐下,我有话要说。”
舒文只得又把碗筷放在了饭桌上。
顾安泽对着温萍道:“娘,这几天又花了不少钱吧?”
温萍一听银钱,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看,张口想说没花多少,再一想家里的钱大头都是儿子打猎挣来的,所以还是没有隐瞒。
顾安泽因为是迎亲回来昏倒的,当时一阵兵荒马乱的,又是请大夫又是给他熬药,来吃喜酒的人都没吃成。
因为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顾家大伯做主让人把礼金退了一半,又把酒菜给来人都分了,让拿回家去自己做,不然那些肉菜肯定要坏掉。
舒家送亲的人不多,舒大壮夫妻俩名声本来就不好,也没人想多管,拿了酒菜就走了。
送亲父母是不能来的,舒家只有舒大壮的大儿子舒鹏和小儿子舒阳来送自己哥哥,俩人年龄小不顶事,只能跟着村里的亲戚一起回了家。
顾家这边的亲戚看顾安泽这个样子,也没有什么意见,只道等他醒了再来贺喜,就不在这添乱了。
等到众人散去,留下来的就是顾家最亲的几家亲戚了。
为了给顾安泽成亲,除去彩礼银子和喜服,还有置办酒席也花了好几两。
其中兔子山鸡是顾安泽自己抓的,买了半头猪花了差不多二两,酒水也花了一两多,花生瓜子栗子等等这几样炒货花了两钱,此外还有租借的轿子马匹和锣鼓队伍花了四钱。
这些有二两是温萍出的,其它都是顾安泽自己打猎攒的。
顾安泽虽然能打猎,可是他前两年年纪小,从今年打的猎物才算多一些。再加上他爹就是打猎死在山里的,所以温萍和常云香是说什么也不让他进深山,只让他在外山设几个陷阱,能打些兔子野鸡之类的就行。
这个时代的人很难见到油水,所以吃肉都喜欢肥肉,兔子浑身全是瘦肉不怎么值钱,山鸡类的个子不大还难抓,所以顾安泽一直没有赚到大钱,都是几十文几十文的小钱,也就比在镇上做工轻松一些。
因为顾父的去世,顾安泽心疼自己的老娘,所以他的婚事大头都是自己出的,只有定亲时的四两彩礼温萍出了一半。
只是为了救顾安泽,温萍把自己攒的十几两银子全花了不说,还问自己两个哥哥各借了五两,顾家大伯又拿了五两出来,光这些就有十五两了,再加上草药郎中那里还欠了六钱,所以顾家现在外债就有十五两六钱了。
听到温萍报出这个数,顾安泽心里就有了底,对着温萍笑道:“娘你放心,半个月之内我就能把钱还上,到时候顺便再办一次婚礼。”
温萍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你可不能进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