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山还没开口,一旁看热闹的孙月娥上前道:“嘴巴是臭的说出来的话也不香,顾家小子天天上山打猎砍柴,谁不知道他身体有多好?要我说还是你们家哥儿八字硬,把灾气带到我们村了,这还没过门就要把人克死了。”
这话一出,不管是青萍湾的人,还是五丈沟的人,全是一愣。
孙月娥的话听着像是在帮顾家,但是却是在说舒文的八字不好,这样的话要是说的多了,那舒文以后根本就在这里待不下去。
庄户人都信这些,谁不怕被人方到了。若是以后谁家有个事都说是舒文方的,那真的要把人逼死了。
李长山瞪了孙月娥一眼道:“休要乱说。”
温萍也上前道:“我儿是因为惊了马才摔到头的,跟文哥儿无关,当时结亲的队伍那么多汉子都在,大家都看到了的。”
温萍的大嫂常玉梅也道:“婶子你可不能这么说,若是这样说,文哥儿没过门你家就死了三个汉子,难道说是你方死的不成。人都说年龄太大会折了儿孙的寿限,我看你活的还挺自在,一点都没为儿孙想想。”
孙月娥一听这话,差点没被气死。她年轻时和顾安泽的阿奶有些龃龉,一直和顾家不对付。她育有四子一女,自认为比顾家老太太强,只是她的儿子一个个早亡,现在就剩一个儿子,还是个瘸了腿的光棍,孙子辈更是一个没有。
孙月娥自己日子过的不好,更是见不得别人过的好,路过谁家的地,见到对方的庄稼长得好,她都能眼红半天。
顾安泽的大伯会磨豆腐,是附近这几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豆腐坊。顾安泽的父亲是个猎户,打的猎物不光卖钱,肉食更是没断过,以至于孙月娥一直是看不惯顾家的。
顾安泽父亲去世的时候,孙月娥得意了好几天。
此时舒家来闹,又想到顾安泽恐怕命也要没了,忍了几次没有忍住,就说出了刚才的话。此时听到常玉梅这样说,气的大骂一声就想上前打对方。
常玉梅没少听自己婆婆念叨年轻时和孙月娥的那些过节,她以前也因为自己婆婆和孙月娥斗过嘴。她嘴巴本就是个厉害的,不管对方年龄有多大,辈分有多高,吵起来是绝对不肯吃亏的。
山沟里长大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还是哥儿,生来的嘴强性子硬,只要不是像舒文那样被继母磋磨的,哪个都不肯吃亏。
常玉梅嘴巴又快又急,此刻也是分毫不让,顾家和舒家的事还没解决,她和孙月娥又吵了起来。
李长山赶快让人拦了,只觉得这些妇人夫郎吵起架来真让人头疼。
何蓉听到孙月娥说舒文八字硬,眼睛一转,也顾不得其它,现在只要能把舒文要回来,那就算成了,所以立即开口道:“我家哥儿的确是八字硬,当初他娘和他阿奶就是被他克死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何蓉居然这么恶毒的话都说的出口。
一旁的孙月娥一拍双手帮腔道:“你看吧。”说着还轻哼一声,撇着嘴角对着顾家的妯娌两个瞪了一眼。
“当初我也是找人算过,说我孩子多福气旺能压住他,这才敢嫁过来。”
何蓉越说越是连贯,这些谎话连她自己差点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