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了一张格外冷峻的脸,剑眉星目下鼻梁高而直,让人看上去就有种坚毅不屈感,下颌线像是经过仔细的雕琢,棱角分明间格外立体。
只是那目光有些柔和,如星辰般的眼眸在夕阳的光影下,完美的诠释了何为气宇轩昂的少年郎。
他的唇角噙着笑,看向亭子里的目光不动,问旁边左军都督佥事的嫡次子,也是他好友的廖敬柏:“她是谁?”
廖敬柏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不是吧,卫少将军,你在军营待傻了吗?你连她都不认识?”
卫阳是真的想认识,可惜之前认错了。
但现在看着对方和余家二姑娘如此熟稔,想必两人的关系匪浅,不然她怎么可能有余家二姑娘的手令。
廖敬柏摘了手旁的一片叶子,道:“她是临阳侯府的世子夫人,临阳侯府知道吧?世子是谁你也该知道吧?那可是京城里最桀骜不驯的顾小侯爷,他这位夫人未出嫁前,是镇北将军沈青山的嫡女,前几日,沈青山和余家那位和离,她就因为幼时被送到乡下的事,顺带着和沈家断了亲......”
临阳侯府的世子夫人;
沈半雨。
他说了这么多,卫阳只记住了这些。
不对,他还记住了她绝世的容貌和如画般的眉眼。想起那日在燕山马场,女子出手果断的身姿,眼神凌厉的样子......若入皇室,必为红颜祸水。
随着内侍监的一声高喝,宫宴开始,众人纷纷起身进入到大殿之中。
卫阳的目光一直跟着沈半雨落在对面女眷的席位上。
渐渐地,廖敬柏察觉到了不对:“卫少将军?”
卫阳恍若未闻。
“卫阳!”廖敬柏暗中扯了扯卫阳的袖口:“我怎么的觉得你......心思不在宫宴上啊?”
卫阳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着:“什么意思?”
他的笑意轻慢,分明是并无它意的模样,可廖敬柏却觉得,在对方的眼底深处,有着不小的谋算。
“你别是要打那位世子夫人的主意吧?”说着,廖敬柏感觉自已像是戳破了对方的心思,连忙劝着:“千万别啊,我跟你说,满京城你瞧上谁兄弟都能帮你,哪怕是宫里的公主,我都绝无二话,但是她不行,真的不行!”
坐在男眷席位上,卫阳挑了挑眉,像是在询问他的理由。
廖敬柏见他这样,就知道自已的感觉没错。他叹息一声,喝了一大口茶,忍不住道:“人家虽然才成婚两月,但你真的还是别想了,我跟你说,现在外面对临阳侯世子夫妇两人的传言是两极分化没错,不同于其他那些新婚的小夫妻,恩爱就是恩爱,不合就是不合,她们就很奇怪。”
“有人说顾世子很宠爱这位夫人,护短护的厉害,曾经在沈家人面前扬言,谁欺负了他夫人,他就掀了谁的府邸。”
“还有人说,顾世子对这位夫人不是很喜欢,不然不能一掷千金包下青楼头牌,日日留宿青楼。”
“总归,不管她们夫妇关系怎样,你跟她绝对不可能,就算最后两人恩断义绝的和离,你也不可能!”
卫阳没在意他的话,拿过桌上的茶盏,他今日穿着一身金丝鎏金长袍,窄身的袖口处露出的手腕泛着不属于武将的冷白。
廖敬柏不知道他的话,卫阳到底听没听进去,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要跳火坑他不拦着。
怎么都得再劝劝。
毕竟,名扬天下的卫少将军总不能干出勾
引有夫之妇,撬人家墙角的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