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眼神在沈半雨的身上,见她并没有半点伤痕,而且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心中有些惊疑。
难不成荣国公府那边没动手?
这不可能啊,不是说趁着月湖节人多的时候动手不会引起注意吗?
难不成是沈半雨早就练成了不动声色的本事?平常的女儿家遇到这种事,不都该被吓破了胆,在府中不敢出来吗?她怎么会平静的好像根本没事发生?莫不是,装的?
她腹诽着瞧向沈半雨那一双水莹清澈的眸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而这样的不安甚至让她有些慌乱。
“荣......荣国公府什么事?”
乍看之下,沈半雨是真的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身上可见的地方就连一丝的青痕也没有,更勿用说什么外伤了。
这......不可能啊,姜满霜说过荣国公府的暗卫历来没有失手的时候,沈半雨怎么会全身而退?
她的不安感让她越来越慌。
沈半雨笑了笑,眼神看向孟听晚时却冷得骇人:“听说,荣国公夫人和三位公子昨夜外出饮宴归府时,被歹人掳走一夜未归,三名公子天亮就人丢在刑部门口,身上还受了不少的伤,血淋淋的,可吓人了呢。”
“还有国公夫人。”她走上前一步,挑眉看着孟听晚已经逐渐变白的脸:“啧啧,一夜未归的当朝贵眷,等着她的是什么,孟大娘子应该比我清楚吧?”
“你脑子不清楚了吧?”孟听晚像是什么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说什么胡话呢?那是国公夫人,怎么可能出了这么大的事昨夜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说着,就瞧见沈半雨唇边绽出一个笑容,自从见第一面时,她给人的感觉就疏离冷傲的很,大多数的时候即便微笑,也只是保持着应有的教养,如今这笑容,却仿佛是真的自内散发,十分灿烂。
但不知为何,看在孟听晚的眼里却让她浑身发冷。
她的心像是被千吨重的泥浆浇灌,不断地往下沉。
这时候,从前院方向跑来一个侍女,神情慌乱地朝着几人所在的位置跑,她来到孟听晚身前匆匆对沈半雨行了一礼,就焦急地在孟听晚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孟听晚突地尖叫着,她一把抓住来报侍女的衣领,目光凶狠如猛兽:“国公夫人怎么会自戕!”
侍女偷偷看了一眼沈半雨,然后声音颤抖着:“不......不止,陛下刚刚还下旨,将荣国公圈禁在府里,荣国公府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
“怎么会这样?!”孟听晚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
“我好像知道。”沈半雨的声音让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一片静谧中,她轻声笑笑:“有人在背后谋划,想借国公夫人的刀杀人,结果不成想,人没杀成,却连累荣国公府全族。”
“方才我睡醒听到这个消息,便让人去打听了,没想到竟还是孟大娘子的侍女动作快,也好,了却我这桩好奇心了。”
她每说一个字,孟听晚的心就狠狠地下沉一分,到最后那种绝望的惊恐感铺天盖地般的席卷着她的身体。她下唇都因为胆颤而止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