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沈半雨笑笑:“那贱籍变良籍要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她在做戏子时,对郡县做了什么大功,才得以抬籍的吧?”
张荣昌心里慌乱,一时找不到主意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当初张青艳来找他的时候,她已经是张万芸,要嫁给顾仲山了,他曾经问过,张青艳虽没说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依着他对张青艳的了解,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可他没想到,一个孤女的死,二十多年后还能被人翻出来,成为悬在他张家全族头顶的一柄利刃。
他脑中急转:“我张家自然是要给侯府一个解释的。”
沈半雨笑道:“那样最好了,其实二叔还是舍不得张娘子的,不然早就将她送到官府,请官府查清这件二十年多前的杀人案了,也不至于让张娘子继续胡思乱想,还使得自己神志混乱,伤病加重。”
孙氏恶狠狠地瞪了眼沈半雨,看样子侯府是不打算轻易揭过这些事了,眼下她们想要保张万芸无恙,继续稳住像从前她在侯府的地位几乎不可能。
张荣昌闻言不再多说,吩咐人将带来的东西抬进来。
见状,沈半雨也无兴趣留在这儿。
她给了侍奉张万芸的两个嬷嬷一个眼色,两人就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沈半雨让张荣昌和孙氏好好和张万芸叙叙旧,就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张家兄妹三人。
背后一阵阵哀嚎的哭声传来,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悲惨,险些掩住了府外传来的钟声。
回到扶苍院;
入书告诉沈半雨,明日是承安伯大寿的日子,承安伯府给侯府送来了请帖,公主让沈半雨自己决定是否前去饮宴。
沈半雨把帖子随手放在一边:“芷檀,你去准备一份贺礼,公主身子不好需要调养,就不去恭贺承安伯大寿了。”
芷檀微笑应下:“奴婢知道了夫人。”
入书笑眯眯的道:“夫人,城中现在可热闹了,承安伯府这几日遍寻名医,说是要为长子看病,治好了有百两黄金的重赏,现在不止京城,就连远地的名医都连夜赶来京城。”
“还有呢。”入画从小厨房端来一碗冰镇果酪:“大姑娘,哦不,慎王妃昨日被太后放出宫了,谁知,夜里就又拉着慎王殿下去游湖,还自己放了一场烟花,听闻那烟花是慎王妃自己所制,深得淑华贵妃喜欢,陛下传召三日后请慎王妃去宫里为淑华贵妃放烟花。”
“夫人。”冬至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方才外面的钟声是皇龙钟,一共七响,是淑华贵妃有孕,陛下决定大赦天下。”
“今日是什么日子?”沈半雨坐在桌前,看着书问。
冬至回答:“回夫人,今日是七月十三,明日便是七月半了。”
“十六举办宫宴,真有意思。”沈半雨翻了一页书:“算是赶在二十之前了,冬至,去告诉她一声吧,这两日就该准备着了。”
冬至笑着颔首后便走了出去。
傍晚时分,张家人离开前去了趟顾仲安的待客的正厅。
与顾仲安说了不到一刻的话,就被府中的小厮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