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到扶苍院。
顾景礼有事,晚上不在府里。
沈半雨一个人乐的自在,沐浴梳洗一番,就来到寝屋的软榻下着棋,自己与自己对弈。
夜里暑热的气息消散了几分。
使得出浴后整个人就神清气爽。
通明的烛火下,沈半雨指尖摩挲着黑子,眼神徘徊在棋盘上,那种从容,沉稳的样子好似一切尽在运筹帷幄之中。
入书端着一碗冰镇荔枝杨梅饮走进来:“夫人,二房那边白日里让人去打听铺面的价值了。”
一子落下,白子被围困,想要突围,就得自伤八百。
沈半雨温和的笑了笑:“别无它法,唯有卖铺子一条路,她们放不
她接过杨梅荔枝饮,喝了口,冰冰凉凉又酸甜可口的感觉,让她很喜欢。
“二叔不知道吧?”
入书摇摇头:“二老爷这几日病了,一直躺在床上,不曾过问他院中的事,想必变卖铺子是二夫人一人的主意。”
“作茧自缚。”沈半雨舀着碗里的杨梅:“入书,明日你从我的私库里取些银子,让安之压价五成,把张万芸手里的铺子买过来。”
“五成?”入书担心:“夫人,奴婢大概了解过,那几间铺子的地段很好,平日里加价一成都有人买,您这压价五成,怕是她们不会卖。”
“她们会卖。”沈半雨确信的看向入书:“距离下聘的日子不到五日,她们找不到当场给银票过契的买主,就算压价六成她们都会卖。”
“那您还压价五成?”入书不理解:“直接六成不就好了。”
她还边说边掰着手指头算:“要是咱们六成买入的话,到手就净赚四成。她们抛去给官府的税银,就只剩下聘礼的银子了,到时候看二夫人还哪里有银子办喜宴,办不了喜宴,她在承安伯府那边就没发交代,人家自然不肯嫁女儿,那样的话,她还怎么为能娶高门儿媳嚣张得意。”
瞧着入书怨气不小的样子,沈半雨笑笑:“给她六成自然有六成的用处,放心吧,这多出来的一成,她们还得巴巴给咱们多送来两成呢,这买卖稳赚不赔。”
入书还是不懂,她想了半晌都没想出来。
“那,要是二老爷那边知晓,派人查到是我们买的铺子,怎么办?”
沈半雨瞧了眼外面的天色便笑了。
“风雨来前,会一直平静。”
她把荔枝杨梅饮放在身边的矮几上:“张万芸不傻,她不会那么轻易让二叔发现铺子被她私下转卖了。”
想想也是,张万芸这是私下行事,未经过二老爷同意擅自动用二房私产,就算正妻,这也属私盗家产。
被抓到是要进官府,受鞭刑的。
入书眼睛笑成了月牙:“那奴婢这就去找安之,让她明日盯着点那几个铺子。”
“嗯。”沈半雨转过身,继续下着棋。
入书走出去的时候,正巧撞见刚为自家夫人做好桃花酥的苏嬷嬷。
她笑嘻嘻地拿了一口咬在嘴里就跑了出去。
苏嬷嬷进屋时,嗔怪着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被夫人惯得越来越没规矩了。”
沈半雨勾了勾唇,又在棋盘上下了一子。
苏嬷嬷把桃花酥放在旁边,看了眼棋盘:“姑娘这局棋下的迂回。”
沈半雨挑眉,侧目看向苏嬷嬷。
苏嬷嬷面上笑容和蔼:“老奴入府前,多少听到些关于夫人的事,这几日看夫人处事也明白了些,还请世子夫人恕罪。”
“嬷嬷客气了。”沈半雨落下白子,彻底将刚刚还胜利在望的黑子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