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把众人八卦的火苗给掐灭了。
还将矛头直指父亲的妾室柳梦。
众人下意识的就看向沈薇安身边坐着的人。
没错,柳梦是妾。
就算掌管后宅,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女儿出嫁回门宴请,向来都是当家主母出席,压根没有妾室代掌的道理。
沈半雨这是在提醒众人柳梦的身份。
好一招反客为主,她不但不哭诉自己的委屈,倒是将事态反噬回去。
眼下,谁狼狈,谁憋屈,一目了然。
沈半雨无比通透,她知晓这沈家根本没有什么真心对她们的人,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倒是不少。
特别是沈薇安。
简直蠢的不可救药,以为嫁入王府,当上王妃就能不可一世。
仗着自己身体里有两魂,就妄想把她压死在沼泽里,让人看笑话。
可惜啊,如意算盘终是要落空了。
沈半雨想将这些事淡淡揭过去话,让沈薇安大为恼怒,她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于是大声的道:“沈半雨,你这样有意思吗?明明就是你克的婆母疾病,夜半急请太医,你说,是不是顾小侯爷根本不喜欢你,大婚夜碰都没碰过你一下!”
“长姐,你这是在哪听到的混账话?”沈半雨双眼弯弯,报羞似的垂下双眸,一副新嫁妇人娇滴滴的模样:“妹妹夫妇二人的房中事,长姐身为慎王妃,这般细致的打听,传出去好不让人笑话。”
沈薇安本以为会激的沈半雨失控下全都交代出来,没想到她反过来竟当众指责自己探听私隐。
还在亢进的沈薇安,要当众给沈半雨难堪的神色一顿。
“你——”
“安儿。”柳梦见自己女儿不敌沈半雨,忙地出来护着沈薇安:“二姑娘,我安儿是挂心你这个妹妹,怕你在侯府受欺负,委屈了自己憋着不说,她的语气是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沈半雨虽是笑着,可总给人一种笑皮不笑骨的错觉:“长姐现如今可是慎王妃,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嫁入王府前,规矩是怎么学的?难道柳姨娘都不曾在旁督促?也不曾同长姐讲过嫁入王府后要更加恪守的规矩礼节吗?”
三言两语她就把沈薇安不知礼数的祸端扣在柳梦的头上。
“长姐,这是在我们府里,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的人,身为妹妹我自然是不会误会你的话。”
而后她话锋一转,看向别处,似有意似无意:“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传到府外,误会长姐见不得我好,就不好了,到时影响长姐的声誉,我当妹妹的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抬眼时,目光扫向柳梦:“姨娘说是吗?”
一语双关,在场的人还是有几位官眷。
她们时常混迹在各大府邸的宴请,人人八面玲珑,跟人精似的,怎么听不出来沈半雨话里的意思。
这不就是暗讽沈薇安身为皇家媳,正经的慎王妃,不知礼数,嫉妒沈半雨得婆母喜欢,日子过的舒意嘛。
不过,想想也是。
从沈薇安出现开始,就明里暗里的说沈半雨在侯府受尽欺负,结果人家体体面面的回来了,还拿出东齐太后的随身玉佩,得到了侯府的中匮。
怪不得沈薇安眼红。
还一个劲儿的说她在侯府被欺负,被苛待。
人家顾小侯爷做事是糊涂了些,可在新婚夜弃了新妇去找青楼头牌这么大的事,外面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明显不合常理。
完全是沈薇安空口无凭,并无半点证据。
她言前言后,都是见不得沈半雨身份高过她,说白了,她就是心生妒恨。
当下,众人的眼神都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