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莫急,再伤了自己。”顾兴生见状,急忙心疼的将少女的手放在手心轻抚,“我看她是想气死大伯母然后自己当家,如此忤逆的女子,定是比不上我们晚儿分毫的。”
南岳,忤逆是大罪。
轻则杖刑,重则流放,斩首。
顾兴生道:“所以,晚儿同我一样,不喜她,更不赞同母亲的做法,是吗?”
孟听晚随即点头:“如此恶毒女子,是人都会不喜,生郎你想如何,我都支持你。”
她又想了想:“依照规矩,女子嫁入夫家,便是和夫家一体,你说过,大房的爵位是你们二房让出才有的继承,如今你要她们出这些是理所当然,但如果你不要,我还没进门,不好说什么。”
“晚儿。”顾兴生自傲地站起身,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她的嫁妆,就算是求着我收,我都不会要。”
这般风轻傲骨,看得孟听晚的眼里,全是爱慕。
“你自有文人风范,不贪图不属于自己之财,这点,我很高兴,再说,你父亲当年军功卓著,外人谁不知临阳侯府二房的日子过得比大房还要体面,难道非她四品将军女儿的嫁妆不可吗?”
听到意中人这般夸赞自己,顾兴生立马欢喜的忘乎所以:“没错,我不仅不要她的嫁妆,我们婚后,我还要告诉母亲不允许她再向大房讨要一文钱。”
“讨要?”孟听晚神色疑惑:“怎么会讨要,伯母所用银钱不都是你们二房自己的吗?”
顾兴生脸上挂不住,表情有些僵硬:“不是的晚儿。”
他支支吾吾好半晌,才道:“自从上次父亲出征后受伤,就无法再上战场,官位更是停滞不前,母亲这几年身子不好,需要人照顾,下人和汤药的银子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每个月她会向大房要一些。”
孟听晚表情一僵:“因此,你们二房月月向大房要银子花?而二房除了你父亲那点子俸禄,就再没其他收益了?”
“这不对啊,我父亲说,当年请军功,陛下赏赐不少好东西给临阳侯府,你们怎么会坐吃山空?”
顾兴生窘迫着:“父亲以军功请了旨赐婚,从而那些东西都归了公中和大房。”
孟听晚被惊的呆立当场,脑子就像是被雷劈了般瞬间空白。
看出心上人表情不对,顾兴生连忙上前安慰:“晚儿,这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待我明年春闱高中,还担心没有银子吗?到那时我再为你请封一个诰命,我要让你成为南岳最年轻的诰命夫人,任谁都无法越过你去。”
顾兴生心气甚高,他想着往后平步青云的前程,觉得现下不过是成功前必经的磨难。
他摸着她宛如柔荑的小手:“晚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些只是老天给我们的考验,我相信你会懂。”
孟听晚看着顾兴生,心头变得复杂。
她不清楚临阳侯府里是怎么个情形,单往日里看着二夫人穿着打扮是那般的富贵招摇,不至于会败落至此。
就算二房官位多年不变,赏赐归大房,那老侯爷去世前也该留下东西保二房的永久富贵。
现下顾兴生这么说,想来那些值钱的东西应是因着二夫人喜好奢华而被挥霍一空了。
昨日,临阳侯府迎娶世子夫人,盛大的满城皆知,十里红妆,无论是聘礼还是嫁妆都是京城百年难有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