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曹娘子站在她身侧:“这个月咱们院子的月例,佃租,地租都花出去置办公子的婚事了,到现在铺子里还有四千两的亏空,要是大房那边查账,只怕是”
“亏空?那现在咱们账上岂不是一两银子都没有了?”张万芸惊愕着。
曹娘子道:“确实是这样,如果要是将二老爷私产的铺子卖出去两个,也是可以平账,但要是这样,大公子的婚事就要依靠二老爷的俸禄,那些按月发放银子,不多,或许让大公子去和承安伯府商议下,看看聘礼上能不能省一省。”
“聘礼决不能省,让生儿去商量岂不是打我们的脸?”张万芸很不理解:“这么多年,我在大房那儿拿了不少,怎么会穷成这样?”
她甚至怀疑是刘氏在世时偷拿帐中的银子贴补娘家。
曹娘子一脸的忧虑:“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她怎么会不清楚。
一来,是这些年,二房过的比大房都要舒坦,无论是下人,吃穿,还是开销都要超出大房几倍不止。
二呢,是张万芸娘家有个弟弟,在京城里做生意,每次赔本必上门打秋风,张万芸就会私下给出几百两银子给他。
时日长了,次数多了,银子自然就挥霍没了。
再加上,自从顾仲山伤后,不再领兵上战场,俸禄就减少了一大半,如果不是老侯爷去世前叮嘱不许分家,他们二房估计连像样的院子都住不起。
翻看了会账册,张万芸头疼欲裂:“不能卖老爷的私产,聘礼的事还得再想办法。”
曹娘子附和着:“是,眼前的难关过去就好了,等承安伯府的嫡女进门,您儿媳的身份就压过大房那边了,到时候就是她们巴结您,看您的脸色,给您送银子了。”
张万芸想到那一天,面上就笑的得意。
可再想到聘礼,她气得扶住额头:“真没想到,大房这次是一两银子都不给,亏得当初老爷顾念兄弟情,待他大房那样好,还把爵位让出去。”
曹娘子听了这话,心里替她不平。
她来张万芸身边服侍的时候,张万芸还有十几日就要嫁给顾仲山,她算是陪嫁进侯府。
结果进门没多久,老侯爷就请旨宣布将爵位传给嫡子顾仲安。
二房空有临阳侯之子的名声,却无半点身份,二老爷又在战场受伤,官位停滞不前,连她这样的下人在大房的侍女面前都低人一等。
当然,这些话,她从未对张万芸说起过,只是担忧着:“夫人,如今银钱短缺,眼看着就要给院子里的下人们发例银了。”
张万芸气得不行,但还想着从萧止青的手里要不到银子,就得从沈半雨的身上想办法,即便是用身份压制,她也得给儿子出这份聘礼。
但想起刚刚在菡萏院里的事,她就恨得牙根痒痒:“大房娶来那个将军府的死妮子,人都嫁到侯府里了,那带来的东西不都是侯府的?还敢对我颐指气使,让我当众写借据,我呸!”
“一个赔钱的贱货,等着吧,等我儿高中,定有她好果子吃!”
她气归气,骂归骂,左思右想后,道:“不行,你去找岁宁,让她去跟大房说。”
萧止青和这位小姑子的关系不错,以往每次要银子被推脱,她都会找顾岁宁从中劝说。
曹娘子为难的开口:“奴婢去过了。”
“她怎么说?”张万芸急问。
“四姑娘说,她也是没法子了,如果要是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二老爷的私产了。”
“又是私产?”张万芸皱起眉头,要是变卖私产,开一次头,就会有第二次。
被大房知道,她们还有私产可卖,那往后再想要银子,就难了。
她正想办法的时候,侍女巧环走进来。
“二夫人,菡萏院那边请了大夫来,说是大夫人身子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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