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张万芸说的咬牙切齿。
沈半雨却是不以为意,她像是没听出里面的威胁,语调轻幔着:“那我就恭候二叔母了。”
张万芸大袖一拂的离开,张宝儿也不好再继续留下去,抹着眼泪对萧止青称身子不适后告退。
看着她们先后离开,屋子里的人再憋不住,轻嗤地笑了出来。
萧止青身后的贴身女官落琴更是激动的险些红了眼,多少年了,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她家主子是东齐最尊贵的公主。
哪里受过这样的慢待;
可自从嫁入临阳侯府,整日被二房以爵位相让逼迫着不说,时不时还要给银钱示好,真是够憋屈了。
她知道,公主是顾及着侯爷的颜面,多年来不曾细闻当初袭爵的事,所以才一直隐忍着二房的嚣张气焰。
如今世子夫人刚进府就压住了二房,她当即对沈半雨的好感度倍增。
沈半雨此时站起身,垂着头给萧止青跪下:“母亲,是儿媳的错,儿媳刚进门就对二叔母出言不敬,还请母亲责罚。”
她虽是为萧止青出气,可现下必须放下姿态。
对方是她的婆母,这个台阶,她一定要给。
“好孩子,快起来。”萧止青一把握住沈半雨的手:“你莫要这么讲,真要追究起来,这件事错在我。”
快二十年来,她每次给二房银子时,临阳侯都知道,她就以为是对方默许二房相让侯爵的事为真。
殊不知,是临阳侯见二弟舍去军功求娶张万芸,又因伤病不能继续留在军中俸禄减少,无法承担后宅支出日子落魄,这才没有反对萧止青给二房银子。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老侯爷去世前的遗命。
没想到,这件事会让两人阴差阳错误解对方多年。
萧止青拉着沈半雨来到她身边坐下:“你也是为了我,我怎能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落音姑姑端着个木漆托盘走了进来。
众人瞧着那里面的东西。
沈半雨的脸‘唰’的一下爆红。
那上面,是昨日婚房床榻上的白色喜帕,她昨夜睡着时丢到一旁,早起的时候,忘了。
她竟然忘了。
沈半雨现下恨不得锤死自己,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眼看东西就要近前,她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正快速思索着怎么解释的时候;
一块清晰的红色血迹映在她的眼底。
沈半雨还在微怔着看向那白布的时候,萧止青满意的点点头,从发间取下一支发簪交给她:“这是我出嫁时,母后送给我的金簪,今日我送给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侯府唯一的世子夫人。”
沈半雨接过发簪,对萧止青道谢。
抬眼时发现萧止青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额间还有细密的汗。
萧止青道:“今日我也乏了,你们都先回院子好好休息吧。”
沈半雨起身告退时,眸间划过一抹思量:“母亲大概是这几日忙的累着了,麻烦落琴姑姑为母亲请个大夫过府看看,开一剂补药,给母亲补补身子。”
落琴微笑着应下就出府去请大夫。
沈半雨对萧止青行礼后,便随着贺兰柔和何颜卿走出屋子。
她杏眸流转间,视线看向廊下时,倏尔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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