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空朗明,纤云不见。
沈家祠堂里,沈半雨和沈薇安先后虔诚叩拜沈家列祖列宗。
上线,祭酒,请告。
所有礼制完成,两人站起身。
下人们先退出祠堂,沈半雨刚要走,沈薇安趾高气昂的来到她身边。
“妹妹,你要是现在对我求饶,说你沈半雨天生贱命,身带不祥,甘愿为我当牛做马,我日后或许可以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对你网开一面。”
沈半雨挑眉:沈薇安这是脑子抽了吧?
“大姐姐,原来你还记得妹妹不详,你靠我这么近,就不怕沾染我的不详,从而影响到你往后和慎王殿下的感情?”
“再说,就是天生贱命又如何?光脚哪有怕穿鞋的道理,大姐姐若是把妹妹逼急了,妹妹也保不齐会对你如何不是?”
“你——!”
沈薇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恼的直指沈半雨,半晌说不出来半个字。
“沈半雨!”
沈青山从门前进来,直视沈半雨。
他是在沙场上拼杀过的将领,身上散发着令人胆惧的威严。自认为以父亲的身份和如此的气势可以压得住沈半雨的嚣张,为沈薇安做主。
可惜,在他越是临近沈半雨,越是发现,沈半雨的一双眸子清澈,没有丝毫闪躲,从容迎着他的目光。
这让沈青山很意外。
“女儿见过父亲。”沈半雨微屈着膝,行礼。
“你怎么对你长姐说话如此无礼?”
大喜的日子,不问缘由,沈青山开口便是咄咄逼人:“我从前以为你知礼懂事,没想到都是在我面前做戏,装乖顺在你母亲面前有用,但你别想再让我信你半分。”
沈半雨看着他,心头涌入些许悲伤,眼中的笑却是满满的嘲讽:“父亲,您话说的有些过了。您何时信任过女儿?在父亲您心中有杆秤,从来都是倾斜向大姐那边。如今和我讲这些,有意思?”
沈青山知道沈半雨指的是他私下又给沈薇安几处田产,铺子的事,那些东西都是他征战归来的私库,并未入中匮。
他神情严厉:“你不用扯开话题,你不敬长姐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耳听见,难道你还想狡辩?”
“你姐姐往后是慎王妃,身份地位比你高,你要是有心,就该对她恭顺着些,她往后要是荣光,你身为妹妹,也是与有荣焉的事。”
沈半雨垂着眸,笑了。
这一笑,美的清冷,让沈薇安看的牙根痒痒。
沈半雨再次看向他们:“恭顺吗?那就等她身份,地位真的到那一日再说。”
沈薇安不悦:“沈半雨,你不用在我面前这般跋扈,你如此便是伤父亲的心。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心想嫁临阳侯府,那不过是你不想嫁断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否则你也不会连礼钱都不舍得给临阳侯府派来教导你的嬷嬷。”
“你如此做,看似不愿结亲,实则是在丢父亲的颜面,外人都会说父亲不懂规矩。”
“父亲是朝中的将领,深受陛下重用,乐央公主是东齐的公主,你得罪婆母,要是她去宫中告父亲一状,陛下再不明是非,惩罚父亲,你想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