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屹向着萧凛之跪爬了几步,双手抓住萧凛之的衣摆不放,哀声哭求道:“凛之,我动身去往苦寒之地的那一日,求你带绾绾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只绾绾这一个女儿,此一别我与绾绾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萧凛之拽回关屹攥在手中的衣摆,抬起脚步继续向外走去。
关屹翻身躺在地上,边哭边笑道:“萧凛之,你这个野狼崽子,心真的不是一般的硬啊!我与绾绾的最后一面,你都不让我们相见!”
萧凛之不愿再同关屹废话,脚步未停,眼见着就要迈出关押关屹的狱间。
关屹意味深长的冷笑道:“萧凛之!你就不想听一听你亲父的故事?”
旋即萧凛之停下迈前的脚步,未回转身去看关屹,只冷冷说了一句,“你说什么!”
关屹狞笑道:“凛之向来耳聪目明,我相信刚刚的话,每一个字凛之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知道凛之自小就有个执念,寻到亲父,问他当年为何要抛弃妻儿,是与不是啊?”
“机缘巧合,我得到了些凛之亲父的蛛丝马迹。倘若凛之感兴趣,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凛之。”
萧凛之紧握成拳的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充满矛盾与挣扎,他亦要强迫自己努力保持镇定与冷静。
关屹知道萧凛之能停下脚步,代表自己说出的这件事足以拿来与萧凛之谈判。
“凛之,我只求再见绾绾一面,不求其他!我已沦为阶下囚,而你却是接替我成为了北齐重臣。我身为绾绾的亲父,临别之际只想最后再看一眼女儿,你都不能答应吗?”
萧凛之声音中带有微不可闻的颤音,“他……他还活在这世间?”
关屹回答道:“不错,他还活着。凛之总有与他有相见之时,能当面问出凛之想问他的话。”
萧凛之大喝道:“他在哪?”
关屹答非所问道:“你让我再见绾绾一面!”
萧凛之声音森寒,“好!我会如你所愿!”
关屹一字一句高声说道:“罪臣谢镇南王爷!罪臣亦会如王爷所愿,到时一定将自己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部讲给王爷听。罪臣,恭送镇南王爷!”
对于声嘶力竭的关屹,萧凛之不再理会,愤然拂袖而去。
萧凛之神绪烦乱出了大狱,翻身上了马,慢慢行之。
萧凛之自小就知道他家与旁人家不同,旁人家里有父亲有母亲,他却是从未见过他的父亲。
他的母亲是个极美的女子,母亲不光是长相极美,性格更是温柔似水,对他说话从来都是轻缓温和,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
自他记事以来,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人,没有亲属来探望过母亲,母亲同左邻右舍也从不说话。更准确一些的说,是左邻右舍皆嫌弃母亲,不愿搭理母亲甚至联合一起,处处排挤母亲。
母亲为了能将他养大,没白天没黑夜的刺绣,做好后就拿去集市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