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陈绥才知道,什么叫做打不得骂不得又说不得。
“你不回去,不妨进来陪我一同就寝?”
她猝然间戏侃的话让祁明绪一整个错愕呆滞住,他愣在原地,眼睛里满是惊愕,看着满脸笑意的陈绥说不出一句话来,“你……”
陈绥凑近一步,“怎么,不愿?”
祁明绪的身后便是坐栏,退无可退,他一下子便坐了下去,少女的青丝被风吹起,二人分明还隔着一米,他却像是被青丝缠上一般,眼里附上情丝,直到手不自觉打翻了放在坐栏上的灯。
‘咯哒’一声响,把人惊醒。
祁明绪扶起灯,站起身来,便往一侧退了退,拉开距离,“公主,您是要惩罚属下吗?”
陈绥没有错过眼前人的情绪转换,却勾起唇笑了笑,“滚。”
?
祁明绪看着眼前人,分明带着笑心情还不错,怎么就骂人了?
“不走?那本公主可动手了,正巧榻上……”
眼见陈绥一步一步走近,祁明绪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拿起面具转身就走,陈绥看着他的背影,脚下不稳还踉跄了几回,眼里淌过笑意。
这不很狼狈?
见人在自己眼前慢慢消失,笑意歇下,她却轻轻叹了气,手心全是汗,方才的戏侃尽数褪去,心头仍如鼓敲停歇不下。
究竟狼狈的是谁啊……
陈绥这一闹,祁明绪便又消失了大半个月,这期间还举办了三公主陈文宓的婚事,封和康公主,嫁给了谁陈绥没有在意,但也没想到皇室最早成婚的是陈文宓。
但也说得过去,今岁十九,那也差不多吧。
宫里一向称成年的皇嗣为殿下,陈绥心想再过几月,自己也是殿下了。
昨日听说父皇在宫外给自己的公主府已选定,修缮到及笄时便能大好,又与陈今安的公主府相邻,五位公主府几乎成片,陈绥恹恹地看着池塘的鱼。
抬头看到祁明绪竟然和陈斯衡站在一起,陈斯桓皱了皱眉头,“周昱这个状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陈今安送去一目不解,眼熟?
眼前的祁明绪走起路来当真怪怪的,陈绥将身子在池塘边收回,看了过去,“如何个眼熟法?”
她许久未见他了。
隔得远又有面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数了数日子,再过几日便是祁明绪生母的忌日了。
“小九儿你是罚他了?”
眼见二人并行越走越远,陈绥却看到二人如出一辙的淡漠,似不熟又很疏远一般,可又有些莫名的牵连在。
听到陈斯桓的问题,陈绥瞪了他一眼,“谁罚谁?你问问祝儿,谁罚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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