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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绥走在路上,有些愤愤,周昱跟在她身后拿着书匣,一双眼落在她身上。
路到御花园,她看到一支杜鹃花,想到了今日陈今安头上也别着一只杜鹃,一时气恼,伸手去摘,未曾想,花没摘下,反而割了手。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气。
周昱一步上前,幽深的眼眸落在她白净的手上。
陈绥的手甚是柔软,白皙的手乍现一道伤痕,十分显目。
那道红落在周昱的眼里,十分刺目。
“公主为何自残。”
他的话音冷清带着一丝不满。
“我不过是想摘花而已。”
“是花的错。”
陈绥咬着唇,瞧了那花一眼,扭头就走。
周昱瞧了一眼那花,没有说话,抬脚跟上。
回到殿里,紫堇和清月看到陈绥的手,着急忙慌地为她处理上药。
夜……
陈绥看着紫堇拿进来一个瓶子,瓶子插着几朵开得正好的杜鹃花,她有点错愕。
问,“花哪儿来的?”
“周侍卫拿来的,他说您今日路过摘花伤的手,故而他替你摘了来。”紫堇捧着瓶子笑眯眯的。
她放在床前的长几上,“幸好您伤的不是写字的手。”
“方才十公主来过,您在睡觉便没扰您,她说您今日被罚抄《茶经》,想来帮您呢。”
“不过奴婢瞧十公主也别了杜鹃,都巧得您二人喜欢呢。”
“祝儿夸了一句十公主的杜鹃花好看,周侍卫便去摘了来。”
陈绥无力地躺下,将头捂在被子里,闷着声音说,“紫堇,你放好便去歇息吧,门外有四喜在就够了。”
月下无声,那瓶子里的杜鹃花也开得正好,立在那儿,犹如女娇娘,朵朵相依。
今日巧得周昱不在,陈绥又带着祝儿偷溜了。
未曾想才入紫竹林便看到了陈斯桓,他笑得肆意,看到陈绥时还亮起了眼眸。
“我便猜你今日定是逃学了。”
未待陈绥走过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一句“逃学?”
她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地侧过身,便看到了从林深处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
陈帝为何在此!
这个时辰不是上早朝的时辰吗?
莫不是……刚好今日休沐?
比她的反应还大的是陈斯桓,他身子一颤便跪下道,“给父皇请安。”
陈绥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也跪下,“陛下安好。”
陈帝倒是带着笑,只是那笑落在二人眼里,不如不要。
“起来。”
“不是说好下下次看到朕便改口?包括宴会上那次、论这次,已是下下下次了。”
听到陈帝的话,陈绥站稳的身子一滞,猛地抬起头来,便看到了陈帝的慈笑。
他此时温和得不似那日罚她时冷冽又凌厉的模样。
她下意识开口道,“我私以为那日顶撞了您,我两仍在闹情绪呢。”
说完,她才瞪圆了眼,似意识到什么,双唇翕动又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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