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戏的陈文宓终于开口了,“好妹妹,你也是顶好看的,依我之意,妹妹们回去时都挑一挑喜爱的花,栽在院中,为美人添色。”
而后众人落座,举杯相对,倒也言笑晏晏,其乐融融,对谈间无不带着笑,活似关系密切的手足一般无二。
宴至一半,小春垂着头走进来,她附耳在陈文宓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便见陈文宓眼底闪过一瞬的惊讶又不着神色地瞄了一眼陈绥,而后看向陈玉宁和陈斯启。
待小春走后,她勾唇轻轻一笑,“我记着过些时日是贵妃娘娘生辰,六妹,不知贵妃娘娘可有要办生辰宴?”
一句贵妃娘娘一出,陈玉宁手中的果子直接咕噜一声掉下,她猛地抬头去看陈文宓,又看向陈斯启,见陈斯启神色自若,她咬了咬牙,这会儿应当无人知道母妃的降位的事。
撑着一抹笑,“母妃早先提过,只是如今未有定论,我也还不知母妃的打算。”
陈倩宜狐疑的看了一眼陈玉宁,指着宫女将面前的糕点端到陈斯南桌上,见陈斯南怯生生的看着她,她摆摆手别过头。
“依贵妃娘娘的规制,若是要办宴会,还需得提前安排,届时还能邀请京中的贵妇小姐们前来,不过往年也是差不多这几日,今年应当也快了。”
她话锋一转,看向陈斯启,“话说回来,二哥来年也要行弱冠礼了?”
陈斯启看着她将话头引到自己身上,他轻呵呵地笑着,“三妹费心,来年还能赶在你出嫁前行弱冠礼。”
宫中皇子凡弱冠成年都会晋封,弱冠礼一向是男子一生中最重要的礼仪。
贵妃之子同妃之子,于册封上亦有不同,册封又决定了宴会的规格。
而陈文宓及笄时因皇帝生病了个把月,不仅没有盛大的及笄宴会也不曾得封赏,后来皇帝病好便许诺出嫁时再行封赏,故而她如今还是个没有封号的公主。
二人脸色铁青的结束了对话,陈绥看得一知半解但又觉着有趣,唯有陈斯桓和陈今安恍若未闻的同陈绥说着话。
二人来回间都狠狠地刀了对方。
这宴会终究在表面上其乐融融的结束了。
陈今安看着陈绥和陈斯桓并肩走出去,她有意落后几步,陈玉宁出来时便看到带着人畜无害般浅笑的陈今安。
她的嗓音温柔而细腻,“六姐,你生得一般,可莫要因为姐姐的话而恼怒,这攀美貌的事,不过是自取其辱。”
实际上,陈玉宁并不丑,吴妃之所以得宠有一半也赖于她的美貌。
陈玉宁更是完美的继承到她的容颜,陈绥在这一圈的公主里,算不得最美但也不差,只能说皇室的公主各有千秋。
陈斯启慢悠悠地走出来,看到面色铁青的陈玉宁,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陈今安说,“二哥哥,依妹妹看,妖艳如斯赞一句二哥哥不为过。姐姐可受不起。”
他的眉毛一挑,这个双面神色的陈今安才是他一贯熟悉的陈今安,方才在宴会上那般温柔都不似她了呢。
“妹妹先走了,二哥可要管好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