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的天湛蓝而空旷,荒野乱石中挤着杂乱的荒草。
这座山贫瘠也不美观,很少有人会来。
蒋春生的帽子差一点被风吹走。
他扶着帽子继续赶路,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停下来,从背后的背篓里拿出香烛纸钱来。
荒山没有一座墓,却困住了许多魂。
他沉默的祭奠,不知道是在祭奠谁,风吹着燃尽的纸钱灰烬跑出去很远很远。
蒋春生站在荒野山地上,消瘦的身影和这荒地几乎融为了一体。
这么多年,这是他
无数次被扔下山崖感受滚烫的鲜血从体内流走,感受着燕北的风吹过身体,他甚至能看到头顶盘旋着等待吃掉他的乌鸦。
越来越恐怖,越来越难以放下。
蒋春生得救了,可似乎又被什么永远的困在了这里。
再也出不去了。
出去的不再是那个蒋春生。
他张开双臂,站在崖边。
他想,或许这里就是他的归宿,他的劫,他该结束这一切。
或许多年前他就该死在这里。
风吹动长发,蒋春生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向前一步,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悬崖走去。
有人拉住了他。
蒋春生侧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烦人,却对上了一张陌生的脸。
他不认识这个人。
那人看着他,眼神恍惚了一瞬:“怎么这么想不开。”
他一开口,蒋春生知道他是谁了。
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