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外，唐黎被陆斯衍拽着手腕，一路出了云香阁的大门，上了车。
直到车子启动，她还有些恍然。
脑袋里一遍遍过着陆斯衍和陆绾的对话。
他知道了陆绾找过她的事情，那应该也就知道她为什么提分开。
看着车窗外巨大的法式梧桐从眼前闪过，唐黎忽然有些晕眩，而后涌上些无措。
仿佛一直用心遮掩的错事，被赤裸裸地摊在了眼前。
而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把身前的安全带拧成一个花时，她艰涩开口：“陆总，我……”
“你怎么了？”见她吞吞吐吐，陆斯衍凉凉开口。
唐黎更加无措：“你不该和你母亲……”
“你在教我做事？”陆斯衍语调疏离。
“没有！”唐黎局促摆手，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为了她，陆斯衍今晚算是和陆绾撕破了脸，她现在十分担心他之后的处境。
同时，她很清晰的感受到陆斯衍在生气。
和之前状况不太一样，似乎有些严重。
她心里一阵发慌。
“对不起……”默了半晌，唐黎咬唇开口。
“你哪有什么错。”陆斯衍语气冷淡。
“你多伟大，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老……”
“别乱喊，我们是上下级，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唐黎“公”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
她彻底被堵住了。
车子里陷入一片黑压压的沉默，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悄咪咪落了一点车窗，她被透进来的凉风吹得一个激灵，没等她再操控，窗子瞬间升了回去。
纠结了片刻，她再次尝试开口：“陆总，谢谢……”
“谢什么？”
见这次陆斯衍没有堵她，唐黎扭头看向驾驶位，眉眼弯弯，态度讨好：
“帮我正名礼服的事情。”
看到沈纾工作室发布的道歉声明和视频时，她猜到了是陆斯衍。
除了他，没人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只为给她讨一个公道。
她话音落下，正值红灯，只见陆斯衍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向她面前一推。
唐黎定睛看去，下一秒，笑容僵在了脸上。
又是二维码……
“表达谢意，就要有点诚意。”陆斯衍薄唇轻启，声音淡淡。
唐黎：“……”
无奈扫了码，唐黎先转了五千。
只见男人眉梢微挑：“就这么点诚意？”
她咬咬牙又转了一万。
却见男人眉头微蹙，依旧一脸不满意。
“陆总……要不我打欠条吧……”唐黎无奈开口。
再转下去，她的小金库要捉襟见肘了。
她总得留点，还要生活。
“可以。”陆斯衍这次倒是爽快。
唐黎一口气还没吁完，就听男人继续开口：“十万。”
手一哆嗦，唐黎差点把手机扔了。
感觉身上的债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似乎这辈子都别想还完。
“也可以用别的抵。”
“什么？”听到有别的途径，唐黎眸光闪了闪。
“人。”
唐黎：“……”
陆斯衍眸光似是十分认真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比你开给我的价，翻番。”
“好好想想吧。”
他话音落下，车子也停了下来。
唐黎这次才发现车子已经开到她租住的那栋小破楼下。
心头一瞬的迟疑后，她仓皇去开车门。
就听身后又响起男人的声音：“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