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栀把大姨的手刨下来,笑眯眯的说。
当着她的面对她妈妈指指点点,要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早就一个大逼斗甩上去了。
反正现在的她已经是富婆栀了!赔得起!
这种亲戚才是最难缠的,要是坏心眼儿的那种,直接对上开喷就行了。
问题是她是真的为你好,只是她自己都作为女性,却天然的对女人轻视。
而且长辈都对所谓的“铁饭碗”有一种盲目崇拜。
只要对方不是有重大疾病,只要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都有,在他们眼里都是五官周正。
哎呀烦死了!
妈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姨,我表哥也没有女朋友,没有稳定工作,还是先操心你儿子吧。”
大姨不认同:“你表哥是个儿子,跟你不一样,男人越老越吃香,想找工作和女朋友轻松得很。”
“那你让他找个啊~”
大姨很得意:“他说那是他不想找,只要他想分分钟的事。”
“这就是大姨你的不对了,他不想你就让他不想吗?”
折栀直接反客为主:“你可是我表哥的亲妈!除了你还有谁更关心他,你得为他将来的人生考虑啊,不能让他放弃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是......是这样吗?”
艾玛,真好骗,难怪表哥和那个油腻男的媒婆随随便便就能把她忽悠了。
“是呀是呀,表哥只是懒而已,但是能力多强啊!只要大姨你督促一下,很快就能出息了!”
她觉得折栀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她儿子学历低、工资低,还总是干不长久,天天宅在家里没日没夜的打游戏。
但那可是个儿子!
她一胎就生出来的耀祖!
怎么会没出息呢?只是还没发力而已。
等把人送出来,门一关,大姨都没想起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
妈妈含笑剥了个砂糖橘塞进折栀嘴里,“果然是长大了,你现在也学会忽悠人了。”
“妈妈,姨妈这种人,为什么我们还要和她来往这么多年。”
妈妈自己也剥了一个橘子吃,问她:“你见过姨妈年轻时候的样子吗?”
当然没有,她记忆里就是一个操劳肥胖的样子,区别只是现在更老了。
妈妈叹了口气:“其实年轻的时候,你大姨比妈妈更漂亮。”
!!这是真看不出来,她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嘴碎的老女人比自己优雅干练的妈妈更美丽的样子。
“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太多,谁没有年轻过呢?小时候,我被你外公外婆教得,和你姨妈差不了多少。
幸好我读书不错,你外公外婆觉得女孩读书没用,不让我继续读,想让我早点工作补贴家里。是你姨妈供着我把大学念完。”
然后在学校认识了爸爸。
妈妈捏了一把女儿嫩嫩的小脸,“人性是一个复杂的东西,不能因为一点点坏就全盘否定她的好。
我们踩在父母的肩膀上,看见了更广阔的天地,不能反过来嘲笑他们眼界狭小。”
“所以我永远愿意尊重你姨妈,但我不要求你忍着她,因为受到恩惠的是妈妈,不是你。”
爸爸也是个很神奇的人,他是爷爷奶奶生了九个孩子才拼出来的小儿子。
在这种典型的家庭,却奇迹的成为了一个开明的父亲。
面对爷爷奶奶一直念叨着,他只生了一个女儿就绝后了,他和妈妈理都不理一下,只想给女儿幸福平安的一生。
为什么在如此扭曲的原生家庭里,他们没有被同化。
折栀觉得,可能多上了几年学还是有用的。
从小爸爸妈妈就不在乎她的成绩,初中的时候在倒数徘徊过,夫妻俩心态也好得不行。
爸爸安慰她:“上学是一个知事明理的过程,考得差不代表你学得不好,而是没有学会应试模式,没摸索透标准答案的模板。”
然后爸爸顿了一下,凉凉道:“但数学不是,数学不会就是不会。孔折栀,你这次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就写了个解?”
折栀:“因为不写解会扣分!”
爸爸:......
生在这样的家庭,折栀从小就知道自己有多幸运。
所以有人来摧毁她的家时,她就有多愤怒。
一个月后,商界出现了一个崛起的新星。
雷黛雪被父亲叮嘱:“这次是带你去见一个和你一样年纪的女生,小小年纪就发展到了令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雷黛雪撇嘴不屑:“再厉害也比不上我们雷家,她的终点连我出生的起点都够不上,这种小暴发户也值得我去见?”
雷父拍了拍自己圆润的啤酒肚:“不是说她跟我们家比,是跟你比,都是同龄人,你好好向人家学学。”
第二天大小姐出门的时候,在楼下看见了魏惜时的车。
雷父脸色当即就拉了下来,现在正是霸总追妻的剧情。
因为从前对雷大小姐爱搭不理,重生的女主让他高攀不起!
他的女儿为了追男人各种倒贴,哪个做父亲的能高兴。
然后雷大小姐重生后,卸下为了讨好霸总化的浓妆,换下为了勾引霸总穿的特别露的衣服。
进行妆造大改变,变得又清纯又明艳。
跑到霸总面前:“魏惜时,从现在开始我不爱你了!”
霸总就会突然发现,原来一直缠着自己的女人还挺好看的。
听了她的不爱宣言后,霸总一开始:“女人,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我是不可能因为你的小手段喜欢你的!”
然后重生女主几天没有找他之后,霸总突然醒悟。
哦!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她对他的好!
哦!其实他早已动心。
然后开始反追重生的女主。
就……很霸总。
折栀觉得很难评,也不想祝他成功。
他们到了约定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
南方的冬天,最适合在院子里围着炉子煮茶,再烤点东西,比如烤红薯。
折栀已经坐在帐篷里对着烤手了,只是可惜了来的人,浪费了这片情调。
她把烤好的红薯用钳子夹出来,凉一下就放在手上搓。
热乎乎的舒服极了。
帐篷被掀开,侍者领着人进来。
雷黛雪懒懒的去看让她老爹满口夸赞的年轻有为的女孩。
那一眼,就让她浑身发冷。
裹得再厚,都抵挡不住风雪侵袭。
是她……
是她!
竟然是她!!
雷黛雪永远也忘不了,上一世雷家破产后,她不习惯阶级跌落的的生活,很快把剩余的钱挥霍了干净。
最难的一段时间甚至和野狗抢食。
她把沾满泥土和狗口水的饼,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一抬头,天空上的无人机排列成十个大字:[栀栀,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她停下咀嚼,嫉妒的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