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刚刚恢复,在填报志愿这方面,并没有后世那么公开透明的信息可供查询,所有考生都是自己估分,然后在分数出来之前,就盲报志愿。
林院一帮子人各显神通地帮徐倩打听大学的分数线和录取人数等消息,最后楚玉羊做了一系列分析后,撺掇自家媳妇儿报了首都师范大学。
与此同时,岑家。
岑一鸣估算了自己的分数后,也怀着复杂又骄傲的心情,报了京大隔壁的清大。
他本就是理科生,清大比京大还要更适合他一展所长。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京大不讲情面地开除了他,以前跟他一届的同学,这会儿全成了学长,他一向自傲,可没脸这么灰溜溜上赶着回去。
得知岑一鸣志愿填了清大,而且分数上很有把握,最热门的那几个专业大概率都能随他挑选时,岑父快高兴疯了。
他根本不在意小儿子对自己的厌弃和忤逆,强忍着激动熬到岑一鸣分数出来。
等看到那远超录取分数线的高分时,他直接掏空了自己的私房钱,在名气只比福瑞楼稍弱的知名饭庄里,足足包了十桌席面,邀请自己的所有同事和亲朋好友来吃升学宴。
只感觉这几年的憋屈一扫而空的岑父,不仅邀请了小学的同事,还得意扬扬地给原先当副校长时的人脉,统统去了请帖。
请帖上光明正大地写着岑一鸣的高考分数,那个能亮瞎人眼的高分,果然如岑父预料的一样,让他之前的不少“老朋友”,再次回忆起了岑家幼子的天才,心里跟着犯起了嘀咕。
要知道,这年头的大学生可是极其金贵的,能高分考上清大,以国家现在对工业人才的迫切需求,岑一鸣简直是直接踏上了一条康庄大道,毕业后混几年,保底也是个实权领导啊!
所以岑家这是祖宗余荫未尽,又要靠着小儿子翻身了?
再仔细想想,岑父之所以会垮台,主要还是受到虐待烈士子女的舆论影响,自身能力还是有的。
且已经早早跟恶毒妻子离婚,只是看在她年老体弱,又有子女求情的份上,才允许她继续住在家里。
这一点在那些“老朋友”们看来,可不是污点,而是有情有义的加分项。
诸多考虑之下,岑父办升学宴那天,还真有不少原来认识的大小领导前来捧场,没亲自到场的,也大多派了下属或者家中晚辈送上了一份贺礼。
于是,一场升学宴办下来,岑父不仅没亏,反倒多赚了两千多块的礼金,等回学校后,更是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生活老师,被提拔为了学校的安保主任!
岑父春风得意之际,白素婷那跑出去躲风头的男人,也偷偷摸摸地回来了。
“妈,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朱强个子挺高,顶着一个短短的杨梅头,身材健硕,脖子这种致命的地方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此时怀里抱着一个大纸箱子走进屋来,扯着嘴角一笑,不像是女婿回来送礼,倒更像是来讨债的。
不过要不是他这身板、这张悍匪的脸,之前他和白素婷一起要回家住的时候,他们也不能那么轻易就捏着鼻子认了......
胡思乱想一阵,岑母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上前接过朱强抱着的大纸箱。
“哎哟,里边儿装的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朱强对这位照顾自己儿子的岳母倒是很敬重,闻言哈哈笑道:“妈,你和浩浩不是喜欢吃香蕉吗,我这次出门可没闲着,特意找我在南边的朋友弄了一大箱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