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混球敢欺负我岑姨的!!!”
巴兰去的快,回来的更快,还带回来了岑侑夏亲选的救兵。
“石头你可算来了——”
岑侑夏委委屈屈的拖长调子,杨胜男家的大儿子石头脚下八字步一顿,飞快蹿进堂屋里,抬手虚虚往下一压以示安抚,再横眉竖目的叉腰瞪向被徐老太抱在怀里的徐金宝。
“嗤,你是还没断奶的娃娃吗,躲在奶奶怀里算什么英雄好汉,简直比汉奸鬼子还怂!”
“我才不怂!我也顶门立户、传宗接代的爷们儿!”
同龄人面对同龄人时,明显更好面子。
一直歹毒得光明正大,又怂得理直气壮的徐金宝,被石头挤兑一句,就不顾徐老太的阻拦站了起来。
两人一个塞着一个的瞪眼,虽说岁数差不多,但石头明显比徐金宝高了半个头,身形也被他爹操练得跟只小豹子似的。
可惜徐金宝太胖了,乍看上去几乎有石头两个宽,所以一个高一个宽,石头即便气势稍稍强过一头,也无法形成碾压之势。
对峙片刻,石头往巴掌上吐口唾沫,用力搓了搓手掌,屈膝开胯摆开架势。
“你敢欺负我岑姨,我今天要是放过你,就没脸在家属区里混了。”
石头低喝一声,“来吧!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徐金宝在村里的孩子堆里其实并不受欢迎,每次大孩子威风凛凛的打群架,他都只能眼热的在旁边看着。
现在石头这么气派的跟他邀战,徐金宝只感觉一股豪气在心口回荡,也姿态笨拙的两手握拳,大吼道:“来就来!等我打完了你,就把她给睡了!”
石头懵了一瞬,气得小脸乌漆嘛黑的,小炮弹似的冲过去就和徐金宝撕打起来。
两孩子呼呼喝喝的扭打成一团,远远围观的岑侑夏,则死死的拽住自家试图行凶的男人。
“忍忍、再忍忍,贺破山你可不能动手啊,你一拳头下去他大概率就没了啊!”
贺破山咬牙咬得下颚都紧绷绷的,嘴上说着自己下手“有分寸”,但看他下意识钉在徐金宝太阳穴、喉咙、心口上的目光,还有个屁的分寸啊!!!
真要放开他,徐金宝不死也得残!
要是徐金宝已经成年了,她肯定不拦着,反正这种畜生活着也是造孽,侮辱军属是重罪,根本不怕徐老太闹事的。
但谁让徐金宝还是个“孩子”呢。
就算他再怎么歹毒,再怎么烂到骨头缝里,不到十岁的年纪,也是金光闪闪的护身符。
贺破山要是亲自出手,她们有理都要变成欺负老弱的恶人了。
特别贺破山还是现役军人。
所以。
“交给石头,石头现在可是咱们最大的靠山了!”
用尽力气把贺破山压在椅子上坐下,岑侑夏飞快把自己塞他怀里当镇物,才有空闲给石头摇旗呐喊。
“石头加油——打他鼻子,抓他头发,拽掉他的耳朵!”
石头听得脸皮一抽一抽的,很想暂停这场对决,跟岑姨说清楚,他们男孩子打架不能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很不正派,很丢面子的!
但徐金宝没有正面打架的经历,他也不觉得这些会丢脸,所以他想也不想就一把抓向石头的头发,面目狰狞,大有要把头发连着头皮一起撕扯下来的架势。
石头受惊的往后仰头,依旧没能躲开,只感觉头发一疼,下意识使出头槌撞在徐金宝正脸上,头发的危机就解开了。
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抓的头发,石头后怕的在心中感谢亲妈——还好亲妈嫌冬天给他老不爱戴帽子的乱跑,让他爸给他剃了个寸头,要不以他之前头发的长度,岂不是要被小人得逞了?!
走神一瞬,回过神来的石头勃然大怒,“啊啊”低吼着就扑到徐金宝身上,趁着他被自己头槌砸得鼻子红肿,泪眼模糊的虚弱之际,一顿没什么章法的王八拳揍过去,打得徐金宝反抗无能,只能哭喊着求饶认输。
石头听他求饶也就放过他了,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大声道。
“认输了就赶紧跟我岑姨道歉!她要是不原谅你,我就还揍你!”
岑侑夏立马高高举手,“我不要原谅他!”
本来只是放狠话的石头气势一弱,迟疑的看过去,“岑姨......?”
“呸!我凭什么要给一个女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