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精心伺候完菜地的楚玉羊,回四合院冲凉换了身衣服后,看向躺在炕上的陆一鸣。
“喂,我去食堂吃饭,要给你带吗。”
因为腿伤,疼得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着的陆一鸣,噌的翻身坐起来,两眼赤红的瞪他。
“你看不起谁呢,我还用不着你来可怜!”
楚玉羊:“?”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得出我看不起你的结论,但你还能嚷嚷,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
目送楚玉羊轻描淡写离开,房门重新关上的下一秒,陆一鸣便重重的在炕上捶了两拳。
“艹!嘶——”
太过用力扯到伤口,陆一鸣疼的“嘶嘶”吸凉气,歪着身子又倒回炕上,被咬伤的腿蜷着,手往下伸,想碰又不敢碰。
“艹,伤口不会撕裂了吧?”
缓过最疼的一阵,陆一鸣骂骂咧咧的坐起来,忐忑的查看伤口。
他可不想再去一趟医务室了。
回想起昨天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到医务室处理伤口,才被疼的骂了那条死狗两句,值班女医生给他冲洗伤口的动作就明显粗暴起来,跟故意折磨他似的。
等伤口缝完针,女医生还夸那条死狗下嘴有分寸,没真把他小腿上的肉一整块撕下来。
真是服了,合着他被咬到缝了好几针,还得感谢那条死狗嘴下留情了呗?!
他算见识到二姐在农场的人缘有多好了,连她养的土狗都有人帮忙维护。
可他这个当弟弟的,却处处都遭人为难!
越想越委屈,陆一鸣吸了吸鼻子,歪着身子翻了翻放在炕尾的行李箱,像桃酥、饼干一类能直接吃的东西,早被他当早饭,或者懒得去食堂时的晚饭给吃完了。
只剩下一罐子干枸杞和一盒参片。
盯着这两样东西,陆一鸣拧着眉头抓几颗干枸杞塞嘴里嚼嚼,感觉甜不甜苦不苦的,嫌弃的把残渣吐到地上。
参片就更不能直接吃了。
恹恹的把东西塞回行李箱,陆一鸣按着饿到抽痛的肚子,有点儿后悔刚才逞强,没让楚玉羊给自己带饭。
正纠结要不要拖着伤腿爬起来,好歹去供销点买点儿耐放的糕点回来时,门外突然传来孟旅的声音。
“小陆——小陆你没睡吧?”
陆一鸣连忙坐起来,“没睡呢,孟旅您直接进来吧,我腿上被狗咬了,不方便开门。”
房门被推开,孟旅提着一堆慰问品进来,陆一鸣隐约闻见烧鸡的香味,不自觉的咽了下唾沫。
“哎呀,小陆你受伤怎么也不托人来说一声,不然我昨天就抽空来看你了!”
来农场这么长时间,陆一鸣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孟旅对自己的重视,心头火热,感觉伤口都更疼了几分。
他虚弱的半靠在墙上,直接诉苦,“孟旅,我听说侑夏姐家里养的狗是和狼混血的,本性凶得很,它现在好端端就把我给咬了,农场都不管管的吗?”
孟旅放下东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推心置腹的道:“小陆啊,你要是被别的狗咬伤,我还能豁出面子管管,好歹把狗打一顿给你出出气。”
“但小岑家养的糊糊,那可是立过大功的,确实管不了。”
陆一鸣根本不信,“一条土狗串串,它能立什么功?”
“呵呵,具体的事情影响不好,不方便多说,但小岑可是被它救过命的。”
孟旅一直在暗暗观察陆一鸣的表情,发现他听到这话,脸上依旧是不信、质疑、不当回事,便打着哈哈把带来的烧鸡翻出来,塞进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