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放话“杀招都行”了,葛军眼神一冷便不再留手,动作迅猛、招式狠辣的攻了过去。
他是被贼头养大的孤儿。
贼,就算放在三教九流里也是最底层的那一波。
为了不被欺负,他身手是从小就在实战中磨炼出来的。
撒灰迷眼、拽头发踢裆、砸鼻梁之类不够体面的招数,葛军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用出来丢人。
但屈指击打咽喉、太阳穴,侧揣腿骨之类杀伤性极强,动辄致残甚至要命的招数,他却没两分钟就被女兵统统逼着用了出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女兵看着身型比他瘦弱,但真硬碰硬的时候,葛军却被招架时传过来的力道,震得脑子嗡嗡的。
妈的,再不分胜负,他胳膊都快被她捶折了!
危机感越来越强,葛军低吼一声。
“小心了!”
话音未落,他单脚蹬地跃起,以腰为轴,腿鞭踢出了浑厚的破空声。
这一腿鞭要是踢中了,彪形大汉也得倒飞出去两三米远,断上几根肋骨都是轻的。
但女兵却神情轻松的后撤一步,精准避过他的攻击范围后,抓住他还没落地,脚下无根的破绽,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就来了个利落的过肩摔。
“砰”的一声,葛军被重重摔在地上,后背传来的反震,让他眼前黑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用力晃了晃脑袋,感觉到她并指搭在自己喉间的动作,葛军僵着脸,慢慢举起双手。
“我认输。”
女兵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稍一用力,就跟扶纸人似的把他拽了起来。
“还不错。”
女兵对着贺破山笑道:“虽说招式保守了点儿,但放在明面上用,倒是正好不容易被抓住把柄。”
葛军:“......”
实不相瞒,他在道上明明是以下手狠辣出名的......!
贺破山神情还算满意,“能徒手致残就差不多了,一般也不至于沦落到手里一点儿东西都没有的地步。”
“行。”
重重的拍了拍葛军的肩膀,贺破山问道:“除了开车之外,别的还会些什么?”
葛军瞥他一眼,干巴巴的道:“撬锁偷东西算吗。”
女兵挑了挑眉,“当然算,你现在能开多少柱的锁了?”
葛军没想到正经当兵的,竟然还知道“柱”这种除了锁匠就只有贼偷知晓的术语,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近几年没怎么上手,以前能开到九柱,现在大概只能七八柱了吧。”
“你这技术也不怎么样啊?”
女兵有点嫌弃的道:“我都能开到十四柱了。”
“不可能!”
葛军想也不想就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掰直。
本以为必定会骨节粗大,指腹和掌心带茧的手,却意外的“柔软”“光滑”。
见鬼似的搓了搓她的指尖,葛军瞪大了眼。
贺破山双手抱胸,哼笑一声,“她是搞敌后深入的,怎么可能会在手上留下明显的训练痕迹。”
“手上有茧会影响精度,你以为我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
女兵哥俩好的伸手勾住贺破山的脖子,笑着指了指他。
“再说咱们贺大团长的骑术和徒手作战还是我教的呢,只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现在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别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可是有媳妇儿的已婚人士。”
把女兵搭过来的手扒拉下去,贺破山一脸得意的往自家小媳妇那儿示意了一下。
“看,最漂亮的那个就是我媳妇儿,她还是在京城都顶有名气的大厨,晚上来家里吃饭,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女兵脸色大变,看看他,又看看不远处明艳动人,笑起来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的岑侑夏。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