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之后,大周的天气也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
在腊月,人们在备年货之后,有几个事情讨论得比较的激烈。
“听说要打仗了!”一位小哥神秘兮兮的说道,“跟陈国打!”
“不是才跟陈国签订停战盟约么?咱们不是还娶了人家的公主么?怎么又要打了?”一位大婶奇怪的问道。
“千真万确,我也听我一个当兵的表哥说的,现在正在备战,双方可能随时打起来!”另一个汉子加入讨论。
“陛下赐死了二皇子,二皇子妃逃回了陈国,这盟约就算破了!”另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这日子过得好好儿的,打什么仗啊!一打仗,咱们家的男人儿子就要服兵役徭役,咱们得多缴税,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啊!”大婶苦着脸说道,“眼瞅着这儿媳妇儿下个月就要过门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另一个老汉满不在乎的说道,“如今大周兵强马壮,咱们陛下又有开疆扩土的宏大志向,这仗是早晚都得打的!”
“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婶叉腰骂道,“你一个老光棍,又没有儿子,年纪一大把又不会被抓去当兵,可是咱们家的情况不一样,儿子丈夫去了那可能是回不来的!我从未指望过他们建功立业,只要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好,什么开疆扩土,跟咱老百姓过日子有关系吗?”
“妇人之见!”
“呸!要是马上要你去送死,我看你能不能过说得出来这样不痛不痒的话!”大婶气哄哄的说道。
“你觉得这一次跟陈国开战,谁能赢啊?”
“咱们大周兵强马壮,一定能够踏平陈国!”
“那可不一定,以前长孙家人才济济的,现在长孙家都快被灭光了,姜帅垂垂老矣,齐思远齐将军谋反被诛杀,二皇子也被赐死,能打仗的几个不是死了就是老了,现在当将军的有几个真正打过仗?”
“话也不能这么说,胜负未知呢!”另一人接着说道,“大周损失了不少,陈国最能够打仗的呼延霆不是也死了么?”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一个书生插嘴道,“我听说啊,陈国来跟咱们和谈了,这仗能不能过打起来还是未知数呢!”
“老天保佑,天下太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大婶双手合十乞求道。
百姓们对于即将可能到来的战事,担忧的有,兴奋的也有,三五成群处,倒是少不了一轮一番,另一个叫众人亦是议论纷纷的就是传言曾经威名赫赫的骁骑营要被撤销了。
众人对国家大事一无所知的妇孺,也从父兄的口中听说过骁骑营当年的威名,是如何的叫敌人闻风丧胆,又是如何的守护着大周的安宁,对于它可能被裁撤,京城百姓显得更为担心,毕竟这些年来,骁骑营倒是一直驻扎在城外,一直守护着京城的安稳,堪称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众人也在纷纷猜测,陛下裁撤骁骑营的目的是什么?一时间各种说法的人都有。
只是作为骁骑营的前统帅,这几日前来拜访姜帅的人格外的多,姜帅关闭了大门不见客,只是送走了一波一波的访客,姜帅的心中到底还是难以平静。裁撤骁骑营的说法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可能陛下真的有此意,只是骁骑营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如同他的孩子一般,如何能够看着骁骑营眼睁睁的消失,成为史书上的一笔呢?
他思来想去,去了长公主府拜访长孙迟,长孙迟是骁骑营现在的统帅,又是陛下看重的人,说不定有可能打消陛下这个决定。
长孙迟本来也是比不见客的,只是姜帅非比常人,故而亲自相应,问道:“今日风雪交加,姜帅来我这府上,必然是有什么要是要对我说吧?”
侍女送上来热茶,姜帅喝了茶,觉得身上暖和了些,思索了一下才试探的问道:“不知道长孙将军是否听说陛下要裁撤骁骑营的事情!”
“听过了,应该是谣传才是,若是陛下真的有次想法,怎么跟我这个骁骑营的统帅从未说过一声呢!”长孙迟微微笑道,“我知道姜帅对骁骑营感情深厚,只是这完全是没影子的事情,姜帅不要相信!”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要放心一些了!”姜帅摸了摸胡子,“只是骁骑营一向是大周的军魂,向来未曾出现过什么流言蜚语,这一次的谣言不知道是何人传出来的,既然事关骁骑营,又如此的凶猛,长孙将军,可曾去调查过?”
“正在调查谣言是什么人传出来的,只是会传播的这么快,背后必然有人!”长孙迟说道,“姜帅请不要担心,若是有了结果,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多谢长孙将军!”
\t了解情况之后,姜帅心中虽然还残存着疑惑,不过没有再在这里多留,又回了去。不过马车却不是往姜府的方向走去,他一直在车上沉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处小巷子内。
“怎么回事?”姜帅打开车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