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年与王治闻言，皆识趣地一一告退了。
乌玲玉朝念秋点了点头，念秋得令退出了殿中，再回来时，身后却跟着一个模样俊俏身穿宫装的宫女。
这宫女一进殿，便微微欠身道：“妾身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康孝帝不解地看了乌玲玉一眼，问道：“玉儿，她是……”
不待乌玲玉开口，姬霏便缓缓道：“妾身姬氏，乃端王侧妃。”
听闻姬霏此言，康孝帝愈加不解，“既是端王侧妃，你为何打扮成这般模样？”
乌玲玉看了姬霏一眼，随即看向康孝帝，轻声道：“父皇怕是不知，端王府中只有一位侧妃。”
康孝帝一怔，他记得赵姜搜查端王府那日，端王道是侧妃加害才导致的端王妃小产，他已赐了毒酒给那妒妇。
若眼前此人是端王侧妃，那就证明她没有死，可端王为何要说谎？
乌玲玉自然看出了康孝帝的疑惑，不待康孝帝继续发问，便道：“父皇可是在想，皇叔为何要撒谎？或者说，此女当真是端王侧妃？”
乌玲玉顿了顿，似是有意要卖关子，待康孝帝眉头微挑，她才浅浅一笑，继续道：“若以旁观者的姿态来看，皇叔定然是爱惨了姬侧妃，即使她害得皇婶再不能生育，皇叔依旧愿意为她谋生路，甚至为了帮她免去麻烦，让她免遭非议，做了出将她赐死的戏。可若以当事人的姿态来看……”
言至此，乌玲玉便住了口，转眸看向姬霏，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姬霏长舒了一口气，藏在衣袖中的手中不由地冒出了些许细汗，虽说有乌玲玉为她兜底，可她还是有所担忧，毕竟当今陛下与端王乃同母同胞的亲兄弟。
她沉思片刻，才缓缓道：“陛下了解端王吗？”
姬霏这一问，让康孝帝不自觉地眉头微锁，可还是应声道：“贤弟心怀若谷，为人宽厚温和，举止洒脱大方，廉正自守，是位潇洒闲王。”
姬霏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陛下与端王虽是亲兄弟，可妾身敢断言，陛下一点儿都不了解他。陛下看到的端王只是他想让陛下看到的样子，他真实的模样可谓称得上是令人发指。”
康孝帝紧紧地盯着她，并未急着搭话，只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妾身此番过来，只为告诉陛下三件事。其一，端王妃因吸入麝香，服用催产药导致的小产，并非出自妾身之手。”
“其二，自御史府找到的春宫图中被涂抹面部的男子不是葛大人，而是陛下口中的潇洒闲王。”
“其三，妾身只有侧妃之名，并无侧妃之实。只因妾身并非心甘情愿嫁入的端王府，而是被端王绑进去的。”
听闻姬霏此言，连乌玲玉都面露诧异之色，更莫说康孝帝了。
姬霏话音刚落，康孝帝便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怒声道：“一派胡言！你今日这番言论，若拿不出半点证据来，孤不管端王舍不舍得杀你，孤必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