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竹不知其中弯弯绕绕,自端王府出来后,便不由问道:“公主认识那位在庆宝坊死掉的女子吗?”
乌玲玉苦笑一声,怅然道:“岂止认识,说起来她的死也和我有关。”
妙竹闻言微微一怔,正欲开口,便听乌玲玉继续道:“你且去查查,京中有多少人知道庆宝坊的事。”
妙竹颔首应声,便要退下,却瞧见桑莓气喘吁吁地朝她们处跑来,一壁跑一壁喊道:“公主殿下。”
妙竹不解地问道:“桑莓,你来这儿做什么?”
桑莓喘了几口粗气,忙道:“奴婢进宫去寻公主,才知公主来了端王府。公主,皇子妃娘娘想请公主去趟大鸿胪府。”
乌玲玉闻言,丝毫也不意外,她自知大皇兄被带去大理寺后,王夜柳定会找她,询问对策。
思及此,她没有耽搁,吩咐妙竹去做她交代的事后,匆匆上了马车便赶去了大鸿胪府。
迎接她的除了王夜柳,还有大鸿胪王治。
一见到乌玲玉,王治便上前作揖道:“公主,请移步。”
乌玲玉微微颔首,便随王治进了主院。
待乌玲玉坐定,王治便直截了当道:“今日臣与大殿下对弈,殿下道公主棋艺甚好,让臣有机会定要与公主切磋一番。择日不如撞日,公主可愿陪臣下上一局?”
乌玲玉轻笑道:“大人既有此心,玲玉自愿相陪。”
很快,便有婢女摆上了棋盘。
乌玲玉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翠玉棋子,轻声道:“如此上好的质地,大人怕是用了不少银两吧。”
王治笑道:“这翡玉白翠并非只用银两便能拿到手的,臣哪有如此本事,是殿下知臣有此爱好,费了不少工夫才从一富商手中讨要到的。”
乌玲玉亦笑道:“皇兄为了讨大人这位岳丈的欢心,真是用心了。”
“是,”王治怅然道,“只可惜殿下的心思用错了人。”
言至此,王治停顿片刻,复又道:“臣本就赏识殿下磊落的胸襟,即使没有柳儿这层关系,臣也会对殿下唯命是从。可有些人不一样……殿下他若是世故圆滑些,也不会如而今这般窘迫……”
乌玲玉但笑不语,自顾自落下手中的棋子,过了许久才轻声道:“皇兄若真世故圆滑,大人又岂会与玲玉坐在这儿为他谋划?凡事有利有弊,玲玉倒觉得大皇兄这样甚好。”
王治抬眸,看向乌玲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公主此言是何意?”
乌玲玉浅浅笑道:“皇兄领兵镇守边疆已有四年,这四年来,大人可见过皇兄与朝臣往来?”
王治微微摇首,“殿下向来深入浅出,平日里只会与武将走动,甚少结交我等文臣。”
“既然如此,为何朝堂上总有出言弹劾大皇兄之人?”
“殿下性情直率,想必是在某处得罪了他们。”
“那平盘山之事呢?大人也以为是大皇兄做的吗?”
王治一怔,似是没想到乌玲玉会这般发问,略一沉吟,才缓缓道:“当然不是,他们再证据凿凿,臣也相信此事绝非殿下所为。”
乌玲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轻声道:“大人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