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永寿摇首，“微臣不知。”
裴逸之冷笑道：“事到如今，皮太守竟还执迷不悟。”
“不不不，”皮永寿忙道，“那人行事谨慎，与微臣一向是单线联系。微臣只需每隔三月，将买来的女子送到他所说的地方，其余的微臣一概不知。”
见皮永寿所言不似假，乌玲玉也没有为难他，只道：“自你做这些事起，便就应该知道，此事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没有任何明路可言。”
皮永寿依旧不死心，上前挪动了两下，眼巴巴望着乌玲玉，“不，微臣相信，公主慧心妙舌，定有救微臣之法。”
“有是有，”乌玲玉淡淡道，“但要看你肯不肯做了。”
“做！微臣一定谨听公主之言！”
“将来你这消遣的客人拟份名单出来，再写份陈罪书，上呈父皇。”
皮永寿闻言，颓然坐到地上，“公主此举是将微臣往火坑里推啊！”
“皮太守早已身陷囹圄，唯有以死谢罪才能保住皮小姐以及太守府上百人的性命。”
皮永寿面如死灰，“当真没有他法了吗？”
等待他的是死一样的沉寂。
过了许久，管家递上笔墨和纸，唤了声，“老爷。”
皮永寿目光一冷，突然伸手将笔墨打掉，继而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榻旁转动一侧的花瓶，随即床榻正中央便出现了一个暗格。
皮永寿自暗格中拿出另一本名册交给乌玲玉，“此名册以及那死亡名册本是微臣拿来要挟他们的，没想到竟成了给自己挖的坑。”
乌玲玉将名册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了，随口问道：“下一批女子何时送去京城？”
皮永寿回道：“明日。”
乌玲玉闻言，与裴逸之相视一笑，淡淡道：“好，明日你且在她们中留下两人。”
皮永寿不解地看向乌玲玉，直到看出她眼中狡黠的笑意，这才应声道：“是。”
翌日一早，乌玲玉便起了身，看着穿上女装却一点都不违和的裴逸之，不由轻笑道：“可惜裴少主是个男儿身，不然大皇兄选妃那日，玲玉定会选裴少主做嫂嫂。”
裴逸之亦笑道：“可惜裴某是个男儿身，若如公主所言成为皇亲国戚，只能做公主的驸马。”
听着裴逸之半真半假的话，乌玲玉不由一怔，连忙转过眸去，不再接话。
此次送往京城的女子共十二人，分别安置在三辆马车中。
皮永寿之事毕竟经由曹德海的口传至京城，更何况待薛兴赶来，还需有人接应，乌玲玉便遣曹德海留下了。
回京途中一路顺遂，不知情的车夫偶尔说几句污言秽语，乌玲玉也没放在心上，倒是裴逸之，不顾她阻挠，将车夫揍得鼻青脸肿，一点儿都不像他平时的秉性。
车里和他们同行的两名女子见状，不由问道：“姐姐身手如此好，为何不逃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