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和豫看来,薛兴不能也不敢将他的事告知陛下。
陛下此番突然召见,定然是别有他因。
而当他看到立在殿内的薛兴时,本就不淡定的心瞬间突突了起来。
他慌忙擦去额间的汗水,躬身行礼道:“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许久,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葛和豫连忙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恰好瞧见康孝帝正冷冷地盯着他,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心中更加惶恐,连忙跪地,“陛下,臣不知犯了何错,还请陛下明示。”
康孝帝没有直言,只冷声问道:“你可知孤平日里最痛恨何人?”
葛和豫额间的汗珠越来越大,颤颤巍巍道:“那些女子都是臣的侍妾,身份也都清清白白。臣惶恐,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薛兴痛心疾首般看着葛和豫,沉声道:“葛大人,下官向来视您为楷模,可今日下官才发觉,一直以来下官都看错了人。您已身居三公之位,为何要勾结北漠之人?”
“什么?”葛和豫大惊失色,忙道:“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事?陛下明鉴,臣绝没有!”
“那此人,葛大人要如何解释?”
葛和豫顺着薛兴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躺在角落里的黑衣人,不由眉头紧蹙,问道:“他不是你在御史府抓的贼人吗?与我何干?”
“贼人?葛大人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您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勾结北漠,又该怎么解释一个北漠人,相国府不进,司徒府不进,怎么偏偏摸进了葛大人的御史府?”
“我……”
葛和豫顿时哑口无言,沉默许久才反应过来,指着薛兴怒声道:“你!是你!你今日突然出现在御史府,而今又口口声声说我勾结北漠,到底是何居心?!”
薛兴淡淡道:“下官出现在御史府并非突然之举,水衡都尉之子向宏盛强抢民女一案已送至大理寺多日,下官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置,想问问葛大人的意见。捉到此人,实在是巧合。”
说到这,薛兴微微一顿,继续道:“大人拒不认罪也无碍,待下官好好审过此人,一切定会真相大白。”
“审?严刑逼供,谈何真相?”
葛和豫说着,便看向康孝帝道:“陛下,臣现在便要与此人对质!”
见康孝帝首肯,葛和豫连忙爬到黑衣人跟前,扯去他口中塞着的棉布,问道:“说,是谁派你到御史府陷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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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说了句无人听懂的北漠语,便突然口吐白沫,全身僵硬,昏死了过去。
葛和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赵姜探了此人的鼻息,道:“陛下,此人已死。”
康孝帝见状,冷声道:“赵姜,将葛大人带下去严加看管,孤会亲自审他。”
见赵姜踏步而来,葛和豫连忙叩首,“陛下,臣冤枉啊!臣真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