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姜将荷包递给章裘,“劳章太医看看,此荷包里的毒药与皇后娘娘所中之毒是否一般无二。”
章裘将荷包接到手中,取出其中的粉末放到鼻尖嗅了嗅,随即便大惊道:“竟,竟是此毒?!”
见乌玲玉与赵姜皆面露不解,章裘解释道:“此毒名为唤灵散,乃鬼手黎峁真所制,号称一粒粉末便能药死一群老鼠,没成想沈小姐手中竟有如此之多!”
李公公眼珠直转,一听章裘此言,忙顺势说道:“如此剧毒,若被有心人拿去,岂不是……”
李公公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可想表达的意思早已展露无遗。
而今人证物证俱全,沈熙苧即使想抵赖,也无从下口,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即便转眸看向乌玲玉,径直跪了下去。
“公主,人证物证摆在这,公主想如何惩罚我,我都毫无怨言。可我又不得不说,此事定然是有人蓄意陷害,公主若当真望风捕影,只怕是随了此人的意。”
乌玲玉既不说免她的罪,也不说如何惩治,只拿起碗筷,又一口一口地吃起了桌上的饭菜。
赵姜不明所以地看着乌玲玉,试探性地开口道:“此事公主想如何处置?”
乌玲玉没有直接回答,只看向李公公问道:“依李公公看,此事该当如何?”
李公公早已被这件事吓破了胆,又本就担忧若沈熙苧日后会找自己的麻烦,听乌玲玉这般发问,便迫不及待道:“回公主,此事事关皇后娘娘,定然不能轻饶了始作俑者。”
乌玲玉不置可否,又转眸看向赵姜身后的小德子。
不等乌玲玉开口,小德子便领了意,上前一步道:“依奴才看,沈小姐与公主向来情同姐妹,此事若当真出自沈小姐之手,沈小姐定然有难言之隐。可此事若并非出自沈小姐之手,李公公为何不直接供出幕后之人,反而死咬沈小姐不放?真相究竟是什么,怕是只有审一审沈小姐,才能得知了。”
“不可,万万不可,”张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望着乌玲玉恳求道,“此事皆因我而起,跟苧儿无关!一切都是因为我嫉妒你母后,我嫉妒她不仅拥有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还能独得他的恩宠。”
“母亲,你……”
张氏紧紧地攥着沈熙苧的手臂,阻止她说下去,转而声嘶力竭地继续道:“我嫉妒她母仪天下,儿女双全,却总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敢问天下女子,有何人不嫉妒她?又有何人不想取而代之?我不过做了全天下女人都想做的事。”
乌玲玉看着张氏握在沈熙苧小臂上的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康孝帝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她才将将回过神。
“好一个取而代之!”
众人只听此声,便纷纷拜地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不待张氏反应,康孝帝便冷声道:“赵姜,将此妒妇带下去,押至永巷,听候发落。”
“陛下,母亲她……”
“谁若求情,与她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