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火锅,景玓是很热爱的。
不过考虑到夏炎雳不吃辣,她选择了鸳鸯锅底。
周末晚上,火锅店人多就不说了,夏炎雳还是能够忍忍的。但看着一盘盘菜全都往一个锅里倒,他就有些忍不了了。
“这店里的厨子未免太懒了,生食都敢端上桌,还让食客自己煮,那我们花钱做何?”
“呃……”景玓本以为他会挑剔太辣,没想到他居然挑这么个问题。
“还有,荤食素食全在一个锅里炖,这种杂烩也好意思拿出来卖?”
“……”
“你再看看……”夏炎雳转头指向另一桌食客,一脸嫌弃地道,“七八个人全在锅里捞食,他们也不怕吃到别人的口水?”
景玓也有些忍无可忍了,桌子下用脚踢了他一下,压着声音斥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给我一边看着!”
夏炎雳微微抬起下颚,一副勉为其难地道,“就我们二人,你吃我口水、我吃你口水也无所谓。”
景玓怎么都没想到,以前是她专挑吃饭的时候恶心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学会反击了!
不过她也不惯着他,指着鸳鸯锅道,“放心,你用白汤,我用红汤,吃不到口水的!”
闻言,夏炎雳立马板起脸,“凭什么分开食用?”
她要敢说嫌弃他口水,今晚回去非把她亲晕不可!
景玓没答他的话,夹起一片毛肚在红汤里烫了烫,然后放他碗中。
见状,夏炎雳欣喜不已。毕竟她能如此体贴不是常有的事,说明她还是很在乎他!
然而当他把毛肚送进嘴后,精致俊美的五官瞬间拧成了一团,手中的筷子差点摔出去,人也差点从座山蹦起来。
“嘶……哈……哈……”
看着他张着嘴大出气的囧样,景玓忍着笑将一杯清水递给他。
夏炎雳接过水,一口猛灌下肚,但仍旧辣得张嘴喘气。
“知道为何要分开吃了吧?”景玓揶揄道。
“哼!”夏炎雳冷哼,似有深仇大恨般指着红汤,“不就是一点辣嘛,我就吃这个锅里的煮的!”
就一点点辣味,他白皙的俊脸就被辣得跟虾皮一样红。
景玓把他手拉开,认真道,“尝一点就行了,在这种事上逞什么能?你没吃过这种麻辣的东西,万一吃出问题咋办?你以为肠炎是小毛病?”
夏炎雳不爽地瞪她,“明明是你选的,现在又不让我吃!”
景玓也回瞪他,“我说怎么吃就怎么吃,再逼逼,就让你饿肚子!”
她是带他来长见识的,自然知道分寸。若真随了他争强好胜的性子去,到时出问题,忙累的人还是她。
所以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不让他以为她嫌弃他口水,她把不少菜放白汤里涮,跟他一起吃。
至于红汤里煮的,她也有再让他尝试。
反正一顿饭吃下来,夏炎雳光水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那一头的汗,就跟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
不过他后面没再抱怨一句,反而吃得比任何时候都多。
眼看着天黑了,景玓接到景良域的电话,催他们回家。
……
回到别墅,趁着景玓去书房陪景良域说话,夏炎雳把景小玓叫去了车库。
“王爷,您有何事找我?”私下与他接触时,景小玓始终放不开,像在大蜀国一样端得小心翼翼的。
夏炎雳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她,问,“听说这里有什么二手市场,你把这拿去问问,能买多少钱?”
闻言,景小玓惊愣了,“啊?”
“啊什么啊?我要把这个换钱!”夏炎雳怕她没听明白似的,说得更直接。
“王爷,这可是您的信物,怎么能拿去换钱呢?”景小玓赶紧摆手,并说道,“景家不缺钱,您要多少钱就跟我说,我转到您手机上。”
“你把我当什么了?景家的钱是景家的,我要我的钱给玓儿买东西!”
“王爷,您想买什么?”景小玓一脸的好奇。
“戒指!我要向玓儿求婚!”夏炎雳微微扬起下巴,对于自己的行动,他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
结婚嘛,讲究的是明媒正娶,支支吾吾成何体统?何况别人求婚还是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呢,他求婚的是自己的女人,那就跟应该光明正大的。
“求婚?”景小玓听懵了,“那个……王爷,您与景姐姐不是已经成亲了吗?”
“怎么?成亲了就不能求婚?”夏炎雳脸色微沉。
“不是不可以……”
“既然可以,那我向玓儿求婚有何不妥?”
“……”景小玓被问得无话反驳。
“拿去,给我换钱,我要给玓儿买戒指!”夏炎雳不耐地又将玉佩递出。
景小玓双手小心翼翼接过。
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玉佩,她心下暗叹,这可是实打实的古玉啊!
还是帝王级别的……
就为了给景姐姐求婚,把代表自己身份的信物都给买了……
要是景姐姐知道了,会不会连她一起骂?
“记住,此事只有你知晓,不许告诉玓儿!”夏炎雳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她。
“……是。”迫于他的威压,景小玓只能顺从地应道。突然想到什么,她眨着眼问道,“王爷,听您这么说,您是已经挑中了戒指,对吗?您在哪挑的?多少钱?”
夏炎雳顿时便被问住了。
见他表情懵怔,景小玓立马就明白了,于是赶紧改口,“那您想买个什么样的送景姐姐?黄金还是钻石的?如果您还没想好,您可以上网了解一下。当然,如果你没挑中心仪的,也可以定制。只不过,定制款会麻烦一些,需要的时日也多一些。”
夏炎雳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扭头睇向景小玓手中的玉佩,“你先将它卖掉,看看能换多少钱再说。”
“嗯嗯。”景小玓直点头,“景姐姐以前跟一个珠宝商打过交道,我试着联系一下对方,看对方是否对这玉佩感兴趣。”
“你看着办就好。”说完,夏炎雳离开车库回了别墅。
他一上楼回到房间,景玓就笑着问他,“你没事找小玓做什么?”
夏炎雳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随即清了清嗓子,“没什么,交代她办点事而已。”
“要办什么事你跟我说,别动不动就使唤人家。这里不是大蜀国,她现在好歹是云锦集团的千金,你别总在她面前端着王爷架子,要是让外人看了去,会惹人议论的。”
“知道了。”夏炎雳敷衍地回了一句便去了卫生间。
景玓斜眼瞧着他心虚的背影,拿起手机准备给景小玓发消息。